进化论的本质

达尔文的进化论,并不是“事实”,而只是一种假说,一种未能被证实的假说;它不太像科学,更像哲学。[95]

 

 

 

 

 

 

 

进化论的信仰前设

 

达 尔文在蕴酿、出版《物种起源》时,已遇到很多难题,如,寒武纪生命大爆炸,中间类型的化石的缺乏,和比比皆是的创造的证据(眼睛等精妙器官的形成等)。达 尔文深知,这些难题是他无法逾越的,对它的理论是致命性的。但是,他坚信,如果他的进化理论是正确的,那么,这些难题在将来都会被化解。可见,达尔文提出 他的理论,主要并不是依靠客观证据,更多的是凭藉主观的信念。笔者曾指出:

 

 

 

笔 者十分欣赏达尔文这种坦诚的态度,丝毫不隐瞒自己的困惑、烦恼和惊骇。正是从他本人的内心表白中,我们可以比较清楚地看到达尔文进化论产生的过程:凭着无 神的、要用纯自然的方法阐明生物起源的信心和决心,基于有限的观察,提出进化假说,然后选择性地寻找支持其假说的证据,对不利的证据全然不顾。也就是说, 达尔文的进化论主要是源于信仰而非来自充分的科学依据。

 

池迪克(Donald E. Chittick) 指出:“科学的新发现并不会叫人改投进化论,反而是人对哲理和神学的取向,能叫人否定‘创造’,由一个世界观跳进另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观。”“今日,许多 人仍未察觉进化论的本质,不认识它属于哲学过于科学范畴。人们先是思想变了,才接受达尔文主义。人们需要一种自然主义的律,解释生命之源,才能逃避超自然 的创造论。达尔文主义恰巧能填补这个空缺。”所以,《物种起源》问世时,解放神学家们表现出比科学家更大的热情。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曾清楚地指出进化论与信 仰的关系:“现在我们以进化的概念来看宇宙,再也没有空间容纳一位创造者或统治者了。”[96]

 

 

 

对此,进化论学者也是直言不讳的。腓秋马(Douglas Futuyma)在他著的教科书《进化生物学》中说:“正是达尔文的进化论,以及随之而来的马克思的唯物的(即便不足或有错)历史观和社会观、和弗洛伊德的人类的行为不受人自身控制的属性,为机械主义和唯物主义的纲领提供了关键的支持。”[97]

 

所 以,达尔文的支持者和达尔文一样,对他们认为符合进化理论的证据大肆宣扬;即便这些证据后来已经被证明有错误,他们却可以三缄其口,不改初衷地继续宣扬他 们已失去依据的理论。对他们来说,有支持的证据固然好,没有支持的证据也无妨。因为他们的理论不是从证据中总结出来的,而是从他们的脑子里推演出来的。进 化论的另外两个论点也颇能说明这一点。

 

其一是关于进化的方式。达尔文主张进化是缓慢的、连续的变化过程。但是,因为找不到中间类型的化石,有人劝他放弃“连续进化”的观点,而代之以“跳跃进化”,这样就可以摆脱缺少中间类型化石的尴尬局面。但达尔文坚拒之:

 

 

 

基于这种理论上的困难和中间物种的缺乏,全力支持达尔文的赫胥黎(Thomas H. Hexley) 曾私下多次劝告达尔文接受跳跃式的进化观点,并警告说:“你这样毫无保留地接受自然界绝无大跃进的观点,使你陷入不必要的困难之中。”但按达尔文的看法, 大跃进(或大突变)进化,如眼睛的突然形成,就等于是一个神迹。而达尔文深知,他的学说最具吸引力、最独到的地方乃是比较科学化、拒绝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 超然主义,用纯自然的观点解释生物的起源;他只有用渐进、微小的变化来解释复杂的大变化,才能持守他这种彻底的唯物主义立场。他明确地说:“如果有人能证 明,任何现有的复杂器官,不可能是从无数连续的、微小的变化而来,我的学说就得完全瓦解了。”他给他的朋友、著名的地质学家赖尔(Charles Lyell)的信中,对跳跃式进化的观点持严厉的批评态度:“如果我的自然选择理论必须借重这种突然进化的过程才能说得通,我将弃之为粪土。……如果在任何一个步骤中,需要加上神奇的进步,那自然选择就不值分文了。”[98]

 

 

 

虽然连续、微小进化的观点缺乏客观证据的支持,达尔文却坚守到底,至死不渝。原因只有一个,微小、连续的进化是达尔文持守彻底的唯物主义立场所必需的。

 

另一个论点是关于进化的方向问题。与达尔文同时代的绝大多数生物学家都相信进化是有方向的,即所谓“定向演化”(orthogenesis)。这个观念在古生物学家中也颇为普遍,因为化石记录似乎是有某些趋向的。[99] 但 定向进化必须要有一个引导的机制。这机制是一种超然的力量,还是生物内部的先存机制呢?学者们没有共识。但是,达尔文认为进化是无定向的。威尔斯指出,达 尔文的无定向进化的观点,基本上是一个哲学教义,而非从实际中推演出来的。因为,在当时,自然选择还没有直接被观察到,变异的本质和来源还无人知晓。达尔 文主张无定向进化,无非是为了除排除一切设计,排除一切神秘的力量的介入,把进化论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哲学上。[100]

 

在当今的进化论学者中,许多人步达尔文的后尘,嘲笑定向进化是一个神话。牛津大学的动物学家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是代表人物之一。他於1986年出版了《盲目的钟表匠》(The Blind Watchmaker)一书,自称是敢言的“盲目钟表匠”的使徒。这书名源自十九世纪早期佩里(William Paley)的有名争论。佩里在1802年写道:路过荒 场,如果我的脚绊在一块石头上,我会问,石头为什么会在这里?答案是,这块石头可能一直就是在那里。但是,如果我在地上找到一只表,我会像其他有理性的人 一样,说,这只表是钟表匠造的。佩里认为,生物的复杂性和适应性都像钟表,生物是应该有设计的。但道金斯争辩道,生物的设计只是表面的。因为自然选择是盲 目的、自动的和无意识的,是无意地把生物造出来的“盲目的钟表匠”。新达尔文主义者更是认为,基因突变是进化的原料,自然选择是进化的动力;基因突变和自 然选择都是不定向、无目的的,故生物的进化也是不定向的。这一推理的逻辑似乎很严谨,但只是哲理,而无实据。原因很简单:“基因突变是进化的原料”和“自 然选择是进化的动力”并没有被证实,更何况,从一个物种变成另一个物种、从这一类型的生物变成另类型的生物的所谓“进化过程”本身,也只能是一个至今不能 被证实的假说呢!

 

有哲学观点或信仰前设并不是错事,事实上,每一个学者都有。但是,在教育系统或媒体中,人们有理由希望,是哲学就应该明说,而不能用科学来伪装。[101]

 

 

 

进化论的不可证性

 

科学理论的重要特征是可以反复求证,而且,它不但可以解释事物,还能作出有关的预测,可以被证其真伪。但进化论更像哲学。笔者曾写道:

 

 

 

钱 锟指出:“詹氏引用朴柏分析科学与伪科学的方法比较爱因斯坦与达尔文治学的方法。爱因斯坦不顾一切,大胆预测普遍相对论应有的结果。如果预测与实验的结果 不符,他的学说就有被推翻的危险。达尔文从起头就没有提出任何冒险性的实际试验。他首先以雄辩解除化石记录并不支持进化论的困难。他又依靠人工繁殖及微进 化作为广进化最终极的证据。所以,这门科学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很早就有学者指出,“适者生存”是哲学上的一种“赘述”,一种重复。“适者”与“生存”互为因果,因此“适者生存”是合逻辑、打不倒的“真理”。当代达尔文的代言人儒斯(Michael Russ1993年在世界最大的科学组织AAAS 会议上宣布,经过十年法庭论战,最终承认进化论有不可论证的哲学基础。当时全场一片死寂。

 

尽 管有人不愿意承认进化论有不可论证的前设,但事实的确如此。进化论的推理是:有相似性状就有亲缘关系。但此推理不一定正确。有亲缘关系的生物定有相似的性 状;但有相似性状的不一定必有亲缘关系。正如,亲哥儿俩长得很像;但长得很像的未必是亲哥儿俩。李志航博士说:“在目前物理学中,所有电子都是一样的。然 而有些电子来自早年的宇宙,有些电子在加速器里产生,有些则出自中子蜕变。所以不能说它们有同样一个源头。”不同生物有相似的器官、组织、结构、甚至相似 的大分子或基因,可以有两种解释:一,他们有亲缘关系;二,并无亲缘关系,只因要适应相似的生态环境。这两种解释都有道理,但都无法用科学求证。且不说现 在找不到中间型的生物,即使将来找到了大量中间型生物,进化论充其量也只是一种解释方法或一种可能性,并不能证明其必然性。[102]

 

 

 

进化论者的霸道行为

 

一项好的科学理论,必定能经历实践的考验。一位出色的科学家,必能勇敢面对批评,在事实面前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但是,威尔斯在《进化论的圣像》一书中,却揭露了美国一些进化论者压制批评、排斥不同观点的人的不正当行径,令人惊骇。

 

现 在,进化论者仍把持着美国的科研机构的领导权。进化论被宣称为唯一正确的科研方法。进化论的批评者被贴上“不科学”的标签,其文章自然被排斥在主流期刊之 外。负责研究经费的政府机构也由进化论者执牛耳。他们把申请研究经费的报告交给进化论者作同行审核。结果,进化论的批评者的报告很难被批准,他们也就被一 股脑儿地逐出科学界。这些都是在“合法”的外衣下达成的。有些时候,有人连“合法”的外衣也顾不上穿了。

 

            德克萨斯州的贝勒大学(Baylor University)校方为推动基础科学的研究於几年前成立了波兰尼中心(The Michael  Polanyi Center)。当时,该中心支助了一个大型国际会议,与会者中有两位诺贝尔奖得主。不料这引起了风波,因为教员们了解到,这个中心的主任甸布斯基(William Dembski)是个公开批评达尔文进化论的人。于是,该校的教授议会(Faculty Senete)立即投票决定关闭波兰尼中心,并埋怨该校校长史龙(Robert Sloan)没有通过他们就开设了这个中心。史龙争辩说,他是按惯例办事的;问题的症结可能在于,达尔文主义是否可以被质疑。教授议会的主席果然说,“如果你排除或蔑视进化论,你就会怀疑现代科学的所有努力。”贝勒大学的发言人布朗门里(Larry Brumley)说,“很讽刺的是,这些声称要维护学术自由的教授们,正在这件事上抹煞自由。”史龙认为,这件事已经接近麦卡锡主义(McCarthyism)。但是,在2000年底,校方仍不得不解除了甸布斯基的主任职务。[103]

 

达尔文主义的支持者不但控制了大多数美国的大学,也控制了大多数的公立中学。国家科学教育中心(Natioanl Center for Science Education)给各校区施加压力,禁止在教室中质疑进化论。1999年,底特律附近的一个校区想在图书馆内放几本批评达尔文的书籍,国家科学教育中心强烈建议他们不要这样做。

 

国家科学教育中心告诉各学校的董事会,进化论在科学上没有冲突;反对进化论不过是要把非科学的、宗教的观点塞进科学中,这是违背宪法的。如果这个警告不生效,他们就请美国公民自由联盟(American Civil Liberty Union)作后盾。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就给各校董事会写信,以昂贵的诉讼相威胁。“全国每个校区在经济上都拮据,因此这种国家科学教育中心和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欺压手段,就很有效地制止了在公立学的教室中对达尔文主义的公开批评。”[104]

 

美国华盛顿州布灵顿市(Burlington)一位高中生物学教师迪哈特(Robert DeHart)多年教授进化论。他用了一些从“智慧设计论”的角度批评进化论的文章作为支持进化论的教科书的补充材料。1997年,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写信给校方,说智慧设计论是宗教而不是科学,威胁要采取法律行动。迪哈特收回了有关材料,但要求学校允许他向学生提供一些讨论进化论在科 学方面的问题的材料。经反复协商,校方批准使用两篇登载在主流科学刊物上、质疑海克尔的胚胎图的科学准确性和胡椒蛾的故事的文章。这些也都出现在他被要求 使用的教科书中。但是,在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压力下,20005月,校方禁止迪哈特使用这些材料。该联盟的所作所为清楚地表明,虽然他们的宗旨是要维护公民的自由,但实际上,他们关心维护达尔文主义的正统性免受批评胜于关心维护公民的自由。[105]

 

1999年,堪萨斯州教育委员会在考虑新的全州课程标准时,起草小组中的达尔文主义者提出了一个比1995年 增加九倍的讲授进化论的方案,并要求使生物进化成为科学的“统一的概念和过程”,将它放到诸如“组织”、“解释”、“量度”和“功能”等基础概念的同等水 平上。但州教育委员会只同意把进化论的份量增加五倍;加上其他一些分歧,起草小组的方案没有被采纳。达尔文主义者很不满意,就透过主要新闻媒体,说该委员 会完全取消了进化论。有些新闻记者甚至不实地报导说,堪萨斯州禁止教授进化论,或规定要教授圣经创造论。

 

全美掀起一片反对声浪。美国国家科学院下属的国家研究议会(National Research Council)的林赫伯(Herbert Lin)写信给《科学》杂志,建议美国各大学宣布:拒绝承认在堪萨斯州的任何高中所教授的生物学课程为学术性项目。接着,《科学的美国人》的编辑阮尼(John Rennie)建议,各大学的招生小组应通知堪萨斯州的学校负责人:将来该州的学生申请大学时,会非常仔细考量他 们是否合格。这是给堪萨斯州的父母一个非常清晰的信息:州教育委员会的决定,会影响到他们的孩子。威尔斯评论说,在林赫伯和阮尼看来,用把学生当人质的手 段强行推行达尔文主义是应当的。

 

虽然上述的事件并不是经常发生的,但它提醒每个人,风险是实际存在的。也不是每一位进化论者都如此专横跋扈。加拿大生物哲学家儒斯(Michael Ruse),被称为温和的或自我批评的达尔文主义者,自称是“热心的进化者”。但他说:“如果有人想把进化论变成 宗教,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应该认识到,当人们越过严格的科学进入对道德和社会发表意见,并以为他们的理论包罗万象时,他们常常会从科学滑到别的地方去。” 他还说,当“进化论被他的工作者推到超乎纯粹科学时,进化论就被传播为一种意识形态,一个世俗的宗教。”[106]

 

  一项科学理论,必须经受实践的检验。一个真心追求真理的科学家,应该在实践中不断修正自己的观点。一项真正的科学理论,必能经受实践的检验。一位对自己的理论有信心的科学家,应该不怕他人的质疑。1973年,新达尔文主义者度布山斯基(Theodosius Dobzhanski)声称,“除了进化论的亮光外,没有其他东西能使你明白生物学。”这被誉为度布山斯基的铭言(Dobzhanski motto)。[107] 但是,如果进化论本身都尚未被证实,它的“亮光”何在?它的“亮光”会把生物学带到何处?威尔斯套用了度氏的铭言,只是把“进化”改成了“证据”:对真正的科学家来说,“除了证据的亮光外,没有其他东西能使你明白生物学。”[108]

 

如果一个科学理论需要用科学以外的强制手段来封杀批评,这个理论恐怕快走到自己的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