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拜赞美

 

            敬拜赞美神,是《圣经》对信徒的明确吩咐,也是每一个重生得救的基督徒对神的伟大、奇妙作为的自然的、发自心底的回应:

 

        於是,大卫和以色列的长老,并千夫长,都从俄别以东的家,欢欢喜喜的将耶和华的约柜抬上来。神赐恩与抬耶和华约柜的利未人,他们就献上七支公牛、七支公羊。大卫和抬约柜的利未人,并歌唱的首领基拿尼亚,以及歌唱的人,都穿着细麻布的外袍。大卫另外穿着细麻布的以弗得。这样,以色列众人欢呼吹角、吹号、敲钹、弹琴、大发响声,将耶和华的约柜抬上来。

        耶和华的约柜进了大卫城的时候,扫罗的女儿米甲从窗户里观看,见大卫踊跃跳舞,心里就轻视他。

     大卫派几个利未人在耶和华的约柜前事奉、颂扬、称谢、赞美耶和华以色列的神:为首的是亚萨,其次是撒迦利雅、雅薛、示米拉末、耶歇、玛他提雅、以利押、比拿雅、俄别以东、耶利,鼓瑟弹琴;惟有亚萨敲钹,大发响声;祭司比拿雅和雅哈悉常在神的约柜前吹号。那日,大卫初次藉亚萨和他的弟兄,以诗歌称颂耶和华,说:你们要称谢耶和华,求告的名,在万民众传扬的作为。要向唱诗、歌颂,谈论一切奇妙的作为。全地都要向耶和华唱新歌,天天传扬的救恩。在列帮种述说的荣耀,在万民中述说的奇事。因耶和华为大,当受极大的赞美。在万神之上,当受敬畏。应当称谢耶和华,因本为善,祂的慈爱永远长存。要说:“拯救我们的神阿,求你救我们,聚集我们,使我们脱离外帮,我们好称赞的圣名,以赞美为夸胜。”耶和华以色列的神,从亘古直到永远,是应当称颂的。众民都说:“阿们!”并且赞美耶和华。(代上1525-29164-36

 

        我的神阿,我白日呼求,你不应允;夜间呼求,并不住声。但你是圣洁的,是用以色列的赞美为宝座的[宝座或作居所]。(诗222-3

 

        现在我得以昂首,高过四面的仇敌,我要在的帐幕里欢然献祭,我要唱诗歌颂耶和华。(诗276

 

        义人哪,你们应当靠耶和华欢乐;正直人的赞美是合宜的。你们应当弹琴称谢耶和华,用十玄瑟歌颂。应当向唱新歌,弹得巧妙,声音洪亮。(诗331-3

 

        的瀑布发声,深渊就与深渊响应;的波浪洪涛漫过我身。白昼,耶和华必向我施慈爱;黑夜,我要歌颂祷告赐我生命的神。(诗427-8

 

        神阿,我心坚定,我心坚定;我要唱诗,我要歌颂。我的灵阿[原文作荣耀],你当醒起,琴瑟阿,你们当醒起;我自己要极早醒起。主阿,我要在万民中称谢,在列帮中歌颂。因为的慈爱,高及诸天;的诚实,达到穹苍。神阿,愿崇高,过于诸天;愿的荣耀,高过全地。(诗577-11

 

        普天下当向耶和华欢呼。你们当乐意事奉耶和华,当向歌唱。你们当晓得耶和华是神;我们是造的,也是属的;我们是的民,也是草场的羊。当称谢进入的门,当赞美进入的院;当感谢,称颂的名。因为耶和华本为善,的慈爱存到永远;的信实直到万代。(诗1001-5

 

     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灵和诚实拜,因为父要这样的人拜。神是个灵[或无个字];所以拜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约423-24

 

        我若用方言祷告,是我的灵祷告;但我的悟性没有果效。这却怎麽样呢?我要用灵祷告,也要用悟性祷告;我要用灵歌唱,也要用悟性歌唱。(林前1414-15

 

        不要醉酒,酒能使人放荡,乃要被圣灵充满。当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对说,口唱心和的赞美主。凡是要奉我们主耶稣基督的名,常常感谢父神。又当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顺服。(弗518-21

 

        当用各样的智慧,把基督的道理,奉丰富富的存在心里[或作把基督的道理,丰丰富富的存在心里,以各样的智慧],用诗章、颂词、灵歌,彼此教导,互相劝诫,心被恩感,歌颂神。无论作甚么,或说话,或行事,都要奉主耶稣的名,藉着感谢父神。(西315-17

 

        我们应当靠着耶稣,常常以颂赞为祭,献给神,这就那承认主名之人嘴唇的果子。(来1315

 

            从上述的经文可以看到,首先,每一个基督徒都应当敬拜、赞美耶和华神,这是“承认主名之人嘴唇的果子”(来1315b);其次,信徒的敬拜赞美,应当是“用心灵和诚实”的敬拜赞美(约423-24),神悦纳这样的敬拜赞美,视为的宝座(诗2223);第三,信徒对神的敬拜赞美,不仅要用“悟性”,也要用“灵”(林前1414-15);第四,《圣经》多次强调,信徒要向耶和华唱“新歌”(诗33340396198114491491)。这些是《圣经》所吩咐关于敬拜赞美的原则,是所有信徒都当遵行的。

            但是,这些原则如何付诸实现呢?比如,怎样才是“用心灵和诚实”的敬拜赞美?怎样既用“悟性”赞美、又用“灵”赞美?赞美歌应该用甚么词、甚么曲调?怎样理解向神唱“新歌”?可以用什么样的乐器(《圣经》虽然提到琴、瑟、钹、角、号等,但没有说必须或只限使用它们)?敬拜赞美的应该用甚么形式?这些实施的细则或具体做法,《圣经》并无明确的、或统一的规范,应该属于非基要信仰的范畴。把握住这一点,就可以比较合宜地处理今日教会所面临的关于圣乐的争论了。

            圣乐问题是当今教会讨论的热点之一。敬拜应该使用传统歌曲,还是也可使用流行歌曲?敬拜应该用钢琴、管风琴,还是可以用玄乐、打击乐器?敬拜时应该安静坐着、肃穆站着,还是可以举手、扭动身体?

            作曲家黄安伦是出生於音乐世家的第四代基督徒,他的爷爷参与创建中国第一个圣乐团,他父亲是中国大陆交响乐指挥的泰斗级人物,他自己也是中央音乐学院出身。

[i]

他认为,神从来没有定介说只有某一种圣乐形式才是“适当的”;以“颂赞为祭”的圣乐孕育於各民族源远流长的丰富的文化传统,“有多少时代,就有多少圣乐;有多少民族,就有多少圣乐的样式。”

[ii]

            黄安伦指出,今天人们心目中的“正统”圣乐,是以3B -- 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 1685-1750 AD)、贝多芬(Ludwig van Beethoven, 1770-1827 AD)、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 1833-1897 AD-- 为代表的欧美圣乐,是基督教文明在音乐方面的灿烂高峰;但最早的基督教圣乐,却来源于深受古希腊文化影响的、具有强烈、甚至粗暴气息的希伯来圣歌,很适合《诗篇》中那种热情洋溢、有乐器伴奏的歌舞,几乎没有任何沉思、默想的意味。

[iii]

            被称为西方音乐之父的巴赫,一生奉献给圣乐。他谱写的圣乐,乃植根于那个时代的世俗的巴罗克艺术传统。年轻时,他开始把世俗的因素锤炼为敬拜神的赞美;他的破格作法遭到他所任职的教会的严厉批评,要他“去掉混杂在圣咏里的那些奇怪的杂音,和奇异的变调,因为它们搅乱了信徒的心。”巴赫不服,结果被革职。

[iv]

            黄安伦还指出,风靡世界的美式流行音乐的三大潮流,即“散调”(Ragtime)、“蓝调”(Blues)和“爵士乐”(Jazz),都可以从十八世纪出现的黑人福音歌曲《灵歌》(Spiritual Song)找到原型。他说,黑人的灵歌原是神的恩赐,世人后来却把它变成了世俗流行音乐的靡靡之音;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在今天,这压倒一切的流行音乐,却成了福音歌曲、现代敬拜赞美的沃土。

[v]

            可见,没有一成不变的“传统”圣乐;每一个时代的圣乐都与当时的文化紧密相关。孙伟光也指出,《青年圣歌》现已变成“传统”诗歌了;可在几十年前,有牧者却呼吁大家不要唱它。

[vi]

每个时代,应该在传统的基础上,发展出适合那个时代的圣乐,以引导当代人用心灵和诚实敬拜神。

            不同的时代和不同的民族,圣乐的曲调自然会有所差异。有人坚持说,在曲调里,有些音符、节拍是属魔鬼的。不知他们这么说,有甚么《圣经》经文的依据?有趣的是,一次笔者听一位传道人讲解圣乐中的灵界征战时说,曲调是否出自圣灵,他马上能分辨出来。他讲完道以后,即兴教听众唱一首诗歌,并赞扬那首歌如何好。散会后,一位来聚会的牧者告诉他,他刚才教的这首歌的曲子,是从台湾烟花巷的一个小调改写而来的。这位讲员闻后变色,忙说他不知这个曲子竟是如此来历,显得非常尴尬。

            年纪较长的信徒、朋友(包括笔者在内),比较喜欢传统圣乐;年轻人则更钟情于用流行诗歌赞美神。有人担心,在敬拜赞美中使用流行歌曲,会导致圣乐世俗化。这种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当今的教会正面临着世俗化和现代主义的严峻挑战。但是,也不能因噎废食。恐怕不能在藉用流行歌曲的形式和世俗化之间画等号。合宜地使用流行歌曲,不一定会使圣乐世俗化,正像有口无心地使用传统圣乐,也不一定是心灵和诚实的敬拜赞美一样。有人批评敬拜赞美小组是在表演、作秀。这种情景确实存在。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孙伟光就说,在他牧养的教会里,敬拜赞美小组没有一个人在表演,只是在流露,他们大多是十分扎实的基督徒;相反,作为传统诗班的指挥,他看出有的诗班成员,虽然没有扭动身体,但却是在表演,大家也知道他们的的生命如何。

[vii]

            如果明白敬拜赞美的具体方法并不是基要信仰,那么,信徒的心态就会有所调整,就不再会坚持认为,只有自己的敬拜赞美方式是唯一正确的。这样,不同的敬拜赞美方式之间,就不再是“我是你非”或“有我无你”的敌对关系,而是可以心平气和地彼此切磋、取长补短的友好关系。

            传统圣乐,庄重、严谨、优美,是以神为中心的,词、曲经过千锤百炼,有很深的属灵根基,使人心灵倍受激荡,历经数百年不衰,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信徒,是基督教极为宝贵的属灵遗产。但面对变化中的环境和会众,尤其是年轻的会众,圣乐中加添一些他们喜欢的新诗歌,也是势在必行的。以流行歌曲为主的敬拜赞美诗歌,活泼、热烈,富有激情,很能吸引年轻一代。但是,相对传统诗歌,流行诗歌“内容不够丰富、教导性不强、认罪意识不够”。

[viii]

有些流行诗歌从头到尾在抒发个人的情感,根本没有神的地位。有时,一首歌唱了“一遍又一遍,重复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ix]

让会众长时间站着,这对年老、体弱的会众和即将上台站着讲道的讲员,都不合适;有时一些传统诗歌的歌词背改写了,不伦不类,使人听来很不舒服。所以,流行诗歌应当向认真、虚心地向传统圣乐学习,吸取它们的丰富的属灵内涵和艺术资源。

            在圣乐与时代的文化的连接中,如何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如何在吸取时代文化营养的同时,又能有效地避免教会的圣乐世俗化?如何使圣乐既有时代气息、又能符合“用心灵和诚实敬拜”和“口唱心和的赞美”的敬拜赞美这个总原则?这些问题,并无简单的答案。当引起众教会足够的关注,严肃对待。这些议题也不是单靠使用什么歌曲、乐器、或采用何种赞美形式就能解决的。敬拜赞美既不能与当代的文化隔绝,也不应与传统的圣乐脱节。在这两者之间如何把握平衡,应是问题的焦点。

关于发展当代的圣乐,黄安伦说:

 

        我在这里,要非常鲜明地用一句话说出我的看法:我们没有理由懒惰。

        西方的圣乐史给了我们极大的启示:我们要有更迫切而且艰苦的工作,沙里淘金,锤炼出圣乐的金刚钻。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没有认真的学习,哪里会有甄别高下的鉴赏力?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谈什么“提高”、“发展”、“进步”?先辈的遗产都是神的作为,恰恰是神给我们提供的一个明辨水准、品位的宝库。故此,任何使我们隔断与文化传统关系的作法,包括“倒污水连盆中的婴孩也一并倒出去”的轻率懒惰态度,都是不适宜的。

        例如,说传统圣乐“太闷”,请问,是因为它本身太闷,还是我们的献唱水准太不够了?又有年轻的朋友告诉我,他们听见教会里在“哼哼”老诗时,“实在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不懂”,为什么不去问?“太难了”,为什么不去学?对各文化传统不求甚解、囫囵吞枣,则是更不可接受的懒惰态度。“教会的艺术能凑合吗?”在米开兰基罗、巴赫的时代,教会引领着整个社会艺术的方向。今天,我们还能容忍“教会的艺术是二三流的”这种事吗?轻慢、懒惰的态度,才正是我们应当警醒的。

[x]

           

如果在教会之间或同一间教会里,对圣乐的观点不同,该怎么办?孙伟光建议,“如果人数容许的话,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分两堂风格不同、音乐不同的崇拜”。

[xi]

在教会内部一时不能达到共识的时候,为了避免分争,分开崇拜也是一种方法。实际上,今天海外的许多华人教会,因语言的缘故,中文堂和英文堂的崇拜正是这样分开的。不过,笔者认为,“分开”还嫌不足。不同风格的敬拜赞美之间,应该有更积极、更主动地互相探讨、学习、渗透。根据一些教会的作法,笔者有些微建议。

首先,要有扩张神的国度、荣耀神的广阔胸襟,彼此尊重、彼此接纳、坦诚对话。不要“一竹竿打翻一船人”,不加分析地全盘否定对方,也不要总是用自己的长处去比对方的短处,而应该努力发掘对方的长处,补自己的短处。

其次,教会要为用于敬拜赞美的流行歌曲把关。帮助审查其歌词和曲调。发现有不合《圣经》教导之处,要修正。

比如,《野地的花》中有一句歌词是“天空的鸟儿,从来不为生活忙。”给人一种错觉,以为一个人信主后,就什么事都不需要作了,就等着天上掉馅饼。这不是《圣经》的教导。主耶稣只是说:“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他;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么”(太626)?这里讲到天父对飞鸟的看顾,已经为它们预备好了食物。但主耶稣并没有说,飞鸟不用自己去觅食!相反,保罗明确地说:“若有人不肯作工,就不可吃饭”(帖后310b)。天父眷顾的儿女,信徒也当尽自己的本分。这样才能荣耀神。所以,这句歌词是否可以改为“天空的鸟儿,飞来飞去觅食忙”?

又如,另一首歌曲中有这样一句歌词:“我们一祷告,就摇动神的手。”造物主的手岂是受造物能摇动的吗?信徒不祷告,神就不作工了吗?

笔者以为,这一类的歌词,都需要审慎处理。

第三,有意识地向使用现代诗歌敬拜赞美的会众推荐一些比较适合他们的传统圣诗,让他们有机会品尝和领悟其中深厚的属灵内蕴;同时,也向喜好传统诗歌的会众推荐一些有深度的现代歌曲,使他们可以感受现代诗歌的魅力。这样,不断地相互“渗透”,使之逐渐地开始欣赏对方,进而能同心协力地筹谋发展圣乐的大计。

 




[i]

黄安伦著,《漫谈“现代敬拜赞美”》,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3月,第17期,第39页。

[ii]

黄安伦著,《漫谈“现代敬拜赞美”》,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3月,第17期,第39页。

[iii]

黄安伦著,《漫谈“现代敬拜赞美”》,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3月,第17期,第40页。

[iv]

黄安伦著,《漫谈“现代敬拜赞美”》,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3月,第17期,第41页。

[v]

黄安伦著,《漫谈“现代敬拜赞美”》,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3月,第17期,第42页。

[vi]

孙伟光著,《现代诗歌是否庸俗肤浅?》,载於:《大使命》双月刊,美国加州:大使命中心,200610月,第64期,第30页。

[vii]

孙伟光著,《现代诗歌是否庸俗肤浅?》,载於:《大使命》双月刊,美国加州:大使命中心,200610月,第64期,第31页。

[viii]

孙伟光著,《现代诗歌是否庸俗肤浅?》,载於:《大使命》双月刊,美国加州:大使命中心,200610月,第64期,第30页。

[ix]

吴国安著,《值得商榷的所谓“圣乐”》, 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9月,第19期,第42页。

[x]

黄安伦著,《漫谈“现代敬拜赞美”》,载於:《举目》双月刊,美国加州:海外校园杂志社,20053月,第17期,第42-43页。

[xi]

孙伟光著,《现代诗歌是否庸俗肤浅?》,载於:《大使命》双月刊,美国加州:大使命中心,200610月,第64期,第3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