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創世記》第四章∼第五十章

該隱的妻子是誰?

《創世記》四章十七節記載:「該隱與妻子同房,他妻子 就懷孕,生了以諾。」在這節經文之前,《聖經》只記載了四 個人:亞當、夏娃,及他們的兩個兒子該隱和亞伯。那麼,該 隱的妻子是誰呢?上帝造人時,只造了亞當和他的配偶夏娃, 所有的其他人,都應是他們的兒女。所以,該隱的妻子肯定是 亞當和夏娃的女兒,只不過,在此之前沒有提及她罷了。這樣, 該隱的妻子應該是該隱的親姊妹。
如是,該隱和他的妻子是近親結婚。亞當、夏娃是人類 的第一對夫妻,他們的兒女只能如此婚配。當人類繁衍的後代 增多以後,才可能選擇血緣關係遠的人為配偶。以色列人的祖 先亞伯拉罕,也娶了他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撒萊為妻(創二十: 12)。直到摩西時代,耶和華上帝才向以色列人頒布了禁止兄 妹通婚的命令:「你的姐妹,不拘是異母同父的,是異父同母 的,無論是生在家,生在外的,都不可露她們的下體。」(利 十八:9);「人若娶他的姐妹,無論是異母同父的,是異父同母的,彼此見了下體,這是可恥的事,他們必在本民的眼前被 剪除。他露了姐妹的下體,必擔當自己的罪孽。」(利二十: 17)
現代遺傳學表明,隱性基因常常是有害的。在一般情況下, 它們被顯性基因遮蓋,不能表達。但近親結合時,由於彼此的 基因庫相似,雙方的隱性基因配對的機率增大,使隱性基因在 子女中被表達的可能也增大。故此,近親通婚所生的子女,常 患遺傳疾病。
比如,據資料介紹,非近親結婚,子代中白化病的發病為 1/10,000;表兄妹之間結婚,子代中發病率則為 1/1,600,比非近 親結婚高六倍。目前已發現的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病有 1,232 種。 除白化病外,較常見的還有先天性聾啞、小頭畸形、苯丙酮尿 症、半乳糖血症等等。近親結婚除使隱性遺傳病發病率增高外, 還可使多基因遺傳病發病率增高,常見的有腦積水、脊柱裂、 無腦兒、精神分裂症、先天性心臟病、癲癇等等。此外,近親 結婚的風險還表現在後代嬰兒死亡率增高。[1]
那麼,從亞當到亞伯拉罕,人們是否會因近親通婚而深受 遺傳疾病之苦呢?《聖經》沒有這樣的記載。根據《創世記》 廿五章,亞伯拉罕的兒子以撒的妻子利百加生了雙胞胎。長子 渾身有毛,起名「以掃」,次子抓住哥哥的腳跟而出,故起名 「雅各」,身上光溜(創廿五:24-26)。雖是孿生兄弟,兩人 的體徵卻有如此大的差異。因此,有學者認為,上古時代人的 基因庫,可能比現代人的基因庫豐富。這樣,即便是近親通婚, 隱性基因配對的機會仍很少,後代罹患遺傳病的也少。從神學 角度看,耶和華上帝為亞當配備了配偶夏娃後,賜福他們「要 生養眾多,遍滿地面,治理這地」(創一:28)。引誘始祖犯罪的蛇,受到耶和華神的咒詛:「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為仇; 你的後裔和女人的後裔,也彼此為仇。女人的後裔要傷你的頭, 你要傷他的腳跟。」(創三:15)亞當、夏娃「要生養眾多, 遍滿地面」,夏娃的後裔要傷蛇的頭,他們的子女只能從近親 結婚開始。也就是說,在這種特定狀況下,近親通婚是耶和華 上帝的賜福和應許得以實現的必要手段。那麼,耶和華上帝大 能的手必托住他們,保護他們。他們雖近親通婚,子孫卻不會 因此罹患遺傳疾病。

上古時代的人真能這樣長壽嗎?

《創世記》第五章記載的家譜中,列舉的人的壽命都很 長。除了與上帝同行三百年、被上帝取走的以諾,在地上生 活了三百六十五年外,其餘的人的壽命都超過七百歲;亞當 九百三十歲,最長壽者是瑪土撒拉,活了九百六十九歲。
這些人的年齡是真實的嗎?
對《聖經》記載的這些年齡,主要有兩種觀點。
一種觀點是,這些年齡的數字具有象徵意義。其中不少人 的壽數都是「五」的倍數,再加上「七」或「十四」。希伯來 人認為,「七」和「十二」代表「完全」;「五」和「十」則 與人的手指的數目有關(詳見第一部分的「為甚麼常聽人說:《聖 經》說地球的年齡是六千年?」)。
另一種觀點認為,這些年齡是真實的年齡。有人對如此的 長壽,仍心存疑慮。他們問,這是否因為以色列人的曆法與現 代的曆法不同引起的呢?

以色列人的曆法

有學者指出,《聖經》先後用過三種曆法,依次是:古迦 南曆,國曆,和巴比倫曆。[2]

古 迦 南 曆, 很 可 能 就 是 五 旬 七 季 曆(Pentecostal Calendar)。所謂「五旬七季曆」,是將全年分為七個「五旬」, 稱為「七季」;每一個「五旬」是七個星期加上一聚會日。這樣, 「七季」只有三百五十天,比三百六十五天少十五天。因此, 在第四個五旬後,有七天收藏節(陽曆十月初);第七個五旬後, 有七天除酵節(春分前);再加上一天新年,共計三百六十五 天。五旬七季曆的正月在春分後(約陽曆三月廿一日),故又 稱春曆。《聖經》中的「亞筆月」(「亞筆」意為「新穗」, 是大麥抽穗的季節,是古以色列人的正月),「西弗月」(「西 弗」意為「彩麗」,指花的華美,是古以色列人的二月),「以 他念月」(「以他念」意為「繼續」、「永恆」、「水長流」, 是古以色列人的七月),和「布勒月」(「布勒」意為「雨」, 是古以色列人的八月,是秋雨的開始),可能是古迦南曆所殘 留的月份名稱。[3]
以色列立國後,參照推羅人的陽曆,頒布了國曆,國曆的 月份用數目字表示。這個國曆是考古學家在基色(Gezer)的一 塊小石板上發現的,故又稱「基色曆」。新年從秋分(約陽曆 九月廿三日)開始,是秋曆。《聖經》常提到「秋雨春雨」, 原文是「前雨後雨」。把秋雨稱為「前雨」,表明是按國曆說 的。國曆與聖殿的結構有密切關係。新年的清晨,當太陽從橄 欖山昇起時,第一縷光線必定射到聖殿的東門(現今的金門), 穿過聖軸,直抵聖殿西端的至聖所。陽光射入至聖所的儀式,被稱為「上主的榮耀」(Kebhoth Yahweh)。若光線照得不正, 表明這一年必須加一天,就是陽曆的閏年了。[4]

現今的猶太曆,乃源自巴比倫曆,是陰曆。猶太拉比魏道思猶大王約雅敬被擄巴比倫後,以色列人被迫使用巴比倫曆。古 迦 南 曆, 很 可 能 就 是 五 旬 七 季 曆(Pentecostal Calendar)。所謂「五旬七季曆」,是將全年分為七個「五旬」, 稱為「七季」;每一個「五旬」是七個星期加上一聚會日。這樣, 「七季」只有三百五十天,比三百六十五天少十五天。因此, 在第四個五旬後,有七天收藏節(陽曆十月初);第七個五旬後, 有七天除酵節(春分前);再加上一天新年,共計三百六十五 天。五旬七季曆的正月在春分後(約陽曆三月廿一日),故又 稱春曆。《聖經》中的「亞筆月」(「亞筆」意為「新穗」, 是大麥抽穗的季節,是古以色列人的正月),「西弗月」(「西 弗」意為「彩麗」,指花的華美,是古以色列人的二月),「以 他念月」(「以他念」意為「繼續」、「永恆」、「水長流」, 是古以色列人的七月),和「布勒月」(「布勒」意為「雨」, 是古以色列人的八月,是秋雨的開始),可能是古迦南曆所殘 留的月份名稱。[3]
以色列立國後,參照推羅人的陽曆,頒布了國曆,國曆的 月份用數目字表示。這個國曆是考古學家在基色(Gezer)的一 塊小石板上發現的,故又稱「基色曆」。新年從秋分(約陽曆 九月廿三日)開始,是秋曆。《聖經》常提到「秋雨春雨」, 原文是「前雨後雨」。把秋雨稱為「前雨」,表明是按國曆說 的。國曆與聖殿的結構有密切關係。新年的清晨,當太陽從橄 欖山昇起時,第一縷光線必定射到聖殿的東門(現今的金門), 穿過聖軸,直抵聖殿西端的至聖所。陽光射入至聖所的儀式,(Rabbi Wayne Dosick)指出,猶太曆法是一種陽陰曆(soli-lunar calendar),亦即,「年」是按陽曆,地球繞太陽公轉一周所需 的時間,一年為三六五又 1/4 天;「月」卻按陰曆,月亮繞地球 公轉一周所需的時間,一月為廿九又 1/2 天。因為一個月的天數 必須是整數,所以猶太曆按單雙月,一個月為廿九天,下一個 月則為三十天。這樣,猶太曆的一年十二個月只有三五四天(廿 九又 1/2 天 ×12),比陽曆的年少了十一又 1/4 天。為了調和 這個差異,猶太曆以十九年為一個循環。在這個循環中,十二 年擁有十二個月,七年(第三、六、八、十一、十四、十七、 十九年)為擁有十三個月的閏年。這樣,每個循環中,猶太曆 一年的天數就與陽曆一年的天數相差無幾了。[5]
如果《創世記》第五章人的壽命不是象徵性、而是按字面 理解的年齡,筆者尚不知這些年齡是按甚麼曆法計算的。若是 按上述三種曆法中的一種計算,那麼,一年的天數都與當代曆 法一年的天數相近。也就是說,《創世記》五章記載亞當活了 九百三十歲,就與當代曆法的九百三十歲相近了。

上古時代的人能活那麼長嗎?
從《聖經》的記載看,大洪水之後出生的人,壽命明顯地 縮短了。亞伯拉罕活了一百七十五歲,他的兒子以撒一百八十 歲,孫子雅各一百四十七歲,重孫約瑟一百一十歲;摩西 一百二十歲,約書亞一百一十歲。按照摩西的詩句,「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若是強壯可到八十歲」(詩九十:10), 到了那個時代,一般人的壽命,與現代人已很接近了。有學者 認為,大洪水之後,地球的生態條件發生了很大變化,人的壽 命的縮短可能與此有關。
2009 年 12 月,美國華盛頓大學醫生杜邦憲在《海外校園》 撰文說,美國加州大學的科學家肯尼恩(Cynthia Kenyon)等人 的研究表明,藉著少數基因的改變,線蟲(C. elegans)的壽命 可被延長 1-6 倍。控制壽命的類似基因,在哺乳動物體中也發現 了。他寫道:「我不再視《聖經》中奧妙難解的話語為寓言或 神話,而視之為正確的歷史及教導;我不再以個人有限的眼界 來解讀《聖經》,而是嚴肅地將《聖經》看為神向人啟示心意 的記錄。」「從科學的發現,我們可以合理地推測,大洪水之後, 全能的神改變了人的基因組成,使人的壽命由幾百歲,忽悠降 至現今的一百二十歲界限。神不願有罪生命常存於世的心意, 清楚明白(有罪之人若長久存活,絕非社會之福)。」[6]


上帝既是全知、全能的,為甚麼還會後悔?

上帝既是全知、全能的,為甚麼還會後悔?
《創世記》第六章說:「耶和華見人在地上罪惡很大,終 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耶和華就後悔造人在地上,心中憂傷。 耶和華說:『我要將所造的人和走獸,並昆蟲,以及空中的飛鳥, 都從地上除滅,因為我造他們後悔了。』」(創六:5-7)全知、 全能的上帝怎麼也會後悔呢?此外,《聖經》又說:「以色列 的大能者,必不至說謊,也不至後悔;因為祂迥非人,決不後 悔。」(撒上十五:29)這豈不是前後矛盾嗎?
《聖經》敘述上帝「後悔」,是文學修辭 中的擬人法,即, 用人的特徵、行為來形容上帝,用人能夠明白的話,向人啟示上帝的心思。人「後悔」,是因為沒有先見之明;為自己做了 事與願違的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追悔莫及。但是, 上帝是全能的,不會做錯事;上帝是全知的,沒有任何事情的 發生,會讓祂感到驚訝、意外。另一方面,上帝是有知、情、 意的,祂對人類的作為不會無動於衷。祂會為人的義行高興, 為人的惡行憂傷。既然是「擬人」,就不是「真人」。故不能 完全從人非常有限的角度來解釋上帝。[7]
有學者統計,被和合本譯為「後悔」的希伯來 動詞 hacham 的簡單被動式(Niphal),在舊約《聖經》中用出現四十八次; 其中,三十四次的主語是上帝。hacham 的簡單被動式和反身形 (Hithpael),有多種含義:感到憂傷(創六:6);得著安慰 (創卅七:35);發出烈怒(雪恨,賽一:24);收回刑罰(耶 十 八 : 7 - 8 ); 收 回 祝 福 ( 耶 十 八 : 9 - 1 0 ); 懊 悔 惡 行 ( 耶 八 : 5 - 6 ) , 等等。可見,hacham 這個動詞,有兩種極端相反的含義:「感 到痛苦」和「得著安慰」,「發出烈怒」和「收回怒氣」。[8]
除了《約拿書》第三章外,在舊約《聖經》中,凡提到上 帝後悔的經文,都用「耶和華」稱呼上帝;「耶和華」的名稱 是強調上帝與子民的關係。[9] 在這些經文中,只有極少數是上 帝因祂自己做的事「後悔」。[10] 比如:
「耶和華見人在地上罪惡很大,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 惡,耶和華就後悔造人在地上,心中憂傷。耶和華說:『我 要將所造的人和走獸,並昆蟲,以及空中的飛鳥,都從地 上除滅,因為我造他們後悔了。』」(創六:5-7)
「我立掃羅為王,我後悔了;因為他轉去不跟從我,不遵守我的命令。」(撒上十五:11)
在 這些經文中,上帝「後悔」的含義是,因著人的悖逆,上帝「心裏憂傷」,或「感到遺憾」。新國際版英文《聖經》(NIV)將這兩處經文的「後悔」都譯為「感 到憂傷」(I amgrieved);2010 年出版的和合本《聖經》(修訂版)則將這兩處「後悔」都譯為「感到遺憾」。「心中憂傷」可指「心如刀割」、「憤怒」,也可指人因犯罪而招致受「苦楚」、 「勞作」,也令上帝「憂傷」;「苦楚」、「勞苦」和「憂傷」原文是同 一個字。[11]提及上帝「後悔」的經文,數絕大多數都是指:因著人的 行為,上帝改變對待人的態度。比如:
「然而,祂聽見他們哀告的時候,就眷顧他們的急 難,為他們記念祂的約,照祂豐盛的慈愛後悔。」(詩一 ○六:44-45)
「或者他們肯聽從,各人回頭離開惡道,使我後悔不 將我因他們所行的惡,想要施行的災禍降與他們。」(耶 廿六:3)
「現在要改正你們的行動作為,聽從耶和華你們神的 話,祂就必後悔,不將所說的災禍降與你們。」(耶廿六: 13)
「猶大王希西家和猶大眾人豈是把他治死呢?希西家豈不是敬畏耶和華、懇求祂的恩麼?耶和華就後悔,不 把自己所說的災禍降與他們。若治死這人,我們就作了大 惡,自害己命。」(耶廿六:19)
「你們要撕裂心腸,不撕裂衣服,歸向耶和華你們的 神;因為祂有恩典,有憐憫,不輕易發怒,有豐盛的慈愛, 並且後悔不降所說的災。或者祂轉意後悔,留下餘福,就 是留下獻給耶和華你們神的素祭和奠祭,也未可知。」(珥 二:13-14)
「蝗 蟲吃盡那地的青物,我就說:『主耶和華阿,求 祢赦免,因為雅各微弱,他怎能站立得住呢?』耶和華就 後悔說:『這災可以免了。』主耶和華又指示我一件事: 祂命火來懲罰以色列,火就吞滅深淵,險些將地燒滅。我 就說:『主耶和華阿,求祢止息,因為雅各微弱,他怎能 站立得住呢?』耶和華就後悔說:『這災也可免了。』」 (摩七:2-6)
「他又使人遍告尼 尼微通城,說:『王和大臣有令, 人不可嘗甚麼,牲畜、牛羊,不可吃草,也不可喝水。人 與牲畜,都當披上麻布,人要切切求告神。各人回頭離開 所行的惡道,丟棄手中的強暴。或者神轉意後悔,不發烈 怒,使我們不至滅亡,也未可知。』於是神察看他們的行 為,見他們離開惡道,祂就後悔,不把所說的災禍降與他 們了。」(拿三:7-10)有學者還特別列出《耶利米書》一段經文:
「我何時論到一邦或一 國說,要拔出、拆毀、毀壞; 我所說的那一邦,若是轉意離開他們的惡,我就必後悔, 不將我想要施行的災禍降與他們。我何時論到一邦或一國 說,要建立、栽植;他們若行我眼中看為惡的事,不聽從 我的話,我就必後悔,不將我所說的福氣賜給他們。」(耶 十八:7-8)
這裏,神竟然預先聲明祂會後悔!從來沒有人預先聲明會 後悔的。[12] 這再次表明,上帝的「後悔」與人的「後悔」,含 義不同;不能單從人的感情去推測上帝的感情。
上述經文清楚顯示,上帝的「後悔」是指上帝因著人自身 的行為,改變祂對人的態度:當人悖逆、行惡時,上帝會收回 祝福、降下災禍;當人轉離惡道、聽從上帝時,或當先知切切 懇求上帝赦免時,上帝會收回災禍、賜下祝福。
與此同時,一些經文又顯明上帝「不後悔」,比如,
「神非人,必不致說謊,也非人子,必不致後悔。」 (民廿三:19)
「以色列的大能者,必不至說謊,也不至後悔;因為 祂迥非世人,決不後悔。」(撒上十五:29)
「耶和華起了誓,決不後悔。說:『你照著麥基洗德 的等次,永遠為祭司。』」(詩一一○:4)

「因此,地要悲哀,在上的天,也必黑暗;因為我言 已出,我意已定,必不後悔,也不轉意不做。」(耶四: 28)
「我耶和華說過的,必定成就,必照話而行,必不返 回,必不顧惜,也不後悔。人必照你的舉動行為審判你。 這是主耶和華說的。」(結廿四:14)
「我必救贖他們脫離陰間,救贖他們脫離死亡。死亡 阿!你的災害在那裏呢?陰間哪!你的毀滅在那裏呢?在 我眼前決無後悔之事。」(何十三:14)
「萬軍之耶和華如此說:『你們列祖惹我發怒的時候, 我怎樣定意降禍,並不後悔。』」(亞八:14)
上述經文提到上帝「不後悔」,是指祂的旨意、祂的慈愛、 憐憫、公義、聖潔的本性,決不改變。
上帝的「不後悔」與「後悔」,看似矛盾,實則不然:
義 人若轉離義行而作孽,照著惡人所行一切可憎的事 而行,他豈能存活麼?他所行的一切義,都不被紀念;他 必因所犯的罪所行的惡死亡。你們還說:「主的道不公平。」 以色列家阿,你們當聽,我的道豈不公平麼?你們的道豈 不是不公平麼?義人若轉離義行而作罪孽死亡,他是因所 作的罪孽死亡。再者,惡人若回頭離開所行的惡,行正直 與合理的事,他必將性命救活了。(結十八:24-27)

當以色列人悖逆、行惡時,上帝一定要收回祝福,降下災 禍;否則,就有違祂的公義、聖潔。當祂的子民離惡向善時, 上帝定會止住怒氣,賜下祝福;否則,就與祂的慈愛、憐憫相悖, 祂藉以色列人拯救人類的旨意也不能實現。所以,上帝的「後 悔」(祂按人的行為改變對他們的態度),正是為了上帝的「不 後悔」(祂的本性和旨意永不改變)。

方舟能容納那麼多動物嗎?方舟還保留著嗎?

方舟能容納那麼多動物嗎?方舟還保留著嗎?

《創世記》第六章記載:「世界在神面前敗壞,地上滿了 強暴。神觀看世界,見是敗壞了;凡有血氣的人,在地上都敗 壞了行為。神就對挪亞說:『凡有血氣的人,他的盡頭已經來 到我面前;因為地上滿了他們的強暴,我要把他們和地一併毀 滅。』」(創六:11-13)耶和華上帝命令挪亞用歌菲木造一隻 方舟;方舟造好後,挪亞及妻子、他們的三個兒子、三個媳婦 進入方舟;各樣活物(潔淨的,七公、七母;不潔淨的,一公、 一母)也進入方舟。然後,耶和華上帝用大洪水懲罰了罪惡世 界,只有方舟內的人和動物存留下來(參加《創世記》第六、 七章)。不少人質疑挪亞方舟的真實性。一個常見的問題就是: 方舟能有多大,能容納那麼多動物?!
方舟能容納那麼多動物嗎?
在和合本中文《聖經》中,被譯為「方舟」(創六:14) 的,與在《出埃及記》中盛嬰孩摩西的「箱子」(出二:3-6), 是同一個希伯來字。[13] 方舟的尺寸是:長 300 肘,寬 50 肘,高 30 肘(創六:15)。「肘」是指人的中手指指端至肘的上臂的 距離。作為量度單位的「標準希伯來肘」,長 17.5 英寸(44.45公分),比埃及的肘 17.6 英寸(44.7 公分)略短。羅西亞隧道 據稱長「1,200 肘」,實際測量為 1,749 英尺(533.1 公尺)。這 樣,一肘則等於 17.49 英寸(44.425 公分)。在米吉多、拉吉、 基色和夏瑣出土的建築物,就是基於這種單位。[14]
若以一肘為 45 公分計算,方舟的尺寸是:長 135 公尺, 寬 22.5 公尺,高 13.5 公尺。方舟分為上、中、下三層(創六: 16),類似一艘郵輪。但它沒有動力,沒有舵,只是一個能漂 浮在水上的巨大木箱!有人研究發現,方舟的長、寬、高比例 與現代輪船相似,很有利在水中保持平衡。[15] 有人估計,方舟 的容量可裝載五百多節火車貨車廂。[16]
生物學家兼地質學家伍德莫拉普(John Woodmorappe)經 多年潛心研究,並參照他人的工作,出版了一本系統評估方舟 的書,《挪亞方舟:一個可行性研究》(1996年,2003年再版)。 他認為,需要進入方舟的,主要是陸生動物和鳥類;水生動物 和兩棲類動物不在其中。他估計,進方舟的動物約有 16,000 頭, 方舟有足夠的空間容納牠們。[17] 伍德莫拉普的書共廿九章,從 居住到飼養,從飲水到糞便處理,從通風到照明,從人力分配 到動物習性,都作了詳細論述。他的結論是,即使沒有神蹟的 介入,挪亞一家是可以照料好進入方舟的所有動物的。[18]
筆者以為,伍德莫拉普的工作是很有意義的。但是,挪亞 方舟、大洪水本身是個神蹟。離開了上帝的大能和幫助,很多 難題是挪亞無法克服的,方舟的任務也不可能完成。比如:
按方舟的尺寸,它比在二十世紀前的全世界的任何船舶都 大。那麼,在幾千年前,沒有任何機械、電力設備,挪亞一家 怎麼可能建成這樣大的方舟?
挪亞怎麼可能把各類飛禽(尤其棲息在深山老林中或兇殘的鳥類)、走獸(更不用說那些兇猛的野獸)成雙成對地帶進 入方舟?
各類動物的生活習性(溫度、濕度、亮度、休眠等)差異 很大,怎麼能在同一個箱子裏生活?
挪亞一家如何避免被動物(獅、虎、豹、熊、狼、禿鷹、 蜈蚣、毒蛇、蠍子,等等)傷害?
在方舟裏,動物們如何能和諧相處?牠們之間會弱肉強食 嗎?比如,老鼠見了貓,怎麼辦?動物在方舟裏生了病,怎麼 辦?
......
這些難題,如果沒有上帝的手,任何人都無法解決。面對 僅從有限的科學和理性對挪亞方舟的種種質疑,挪亞在天堂定 會發出會心的朗朗笑聲。[19]

挪亞方舟還保留著嗎?

《創世記》記載:「水從地上漸退。過了一百五十天,水 就漸消。七月十七日,方舟停在亞拉臘山上。水又漸消,到十 月初一日,山頂都顯現出來了。」(創八:3-5)「方舟停在亞 拉臘山上」的「山」是複數,指山脈,而不是孤立的一座山, 或一個山峰。在《聖經》中,「亞拉臘」也指一個山地王國烏 拉圖(Urartu,賽卅七:38;耶五十一:27),其領土包括美索 不達米亞以北、今土耳其以東的地區。[20]
亞拉臘山脈(the mountains of Ararat)坐落在土耳其、伊朗、 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四國的交界處;在土耳其境內的部分,跨 越兩個省,最高峰在 5,000 公尺以上。4,200 公尺以上,主要由 火成岩組成,覆以終年不化的冰帽。何時發生過火山噴發,並無紀錄。但在 1840 年,該地區曾發生大地震。由於土耳其東南 地區的政治形勢不穩定,在二十世紀的大部分時期,亞拉臘地 區都是軍事區,直到 2001 年才對遊客開放;2004 年成為國家公 園的一部分。[21]
長久以來,關於在亞拉臘山上見到挪亞方舟的傳聞,持續 不斷。比如,傳說在 1905 年、1908 年和 1910 年,亞拉臘山地 的牧人曾多次見到了方舟,有的還上到方舟的頂部,並透過窗 戶,看到了裏面。1916-1917 年期間,俄國的士兵和科學家登山 看到了方舟,照了照片,畫了方舟的地圖,還進到方舟裏面, 看到了動物用過的廄。但當他們還在山上時,他們的國家爆發 了戰爭。他們回國後,向人們述說有關方舟的事;但關於方舟 的所有證據,都丟失了。1974 年,有人從海軍的飛機上看見了 方舟,並拍了照片,但當地的有關部門卻不允許他保留這些照 片,他只好憑記憶畫了方舟的圖像。這些目擊者所敘述的基本 一致。但是,他們都不能說出看到方舟的準確位置。1953 年, 格潤(George Green)說,他從飛機上看見了方舟,照了幾張不 錯的照片,並給許多人看了。不幸的是,格潤在重返亞拉臘山 之前去世了,而且,從此再沒有人看過他那些照片。此外,還 有人從間諜飛機上或人造衛星上拍到一些像方舟的照片。[22]
就是這些繪聲繪色的故事,不斷挑旺著蘊藏在人們心中的 希望。由於目擊人的證言都集中在現代的亞拉臘山,近幾十年 來,數十支探險隊,一支接一支,奔赴土耳其境內的亞拉臘山 地,不畏艱險地踏上了尋找挪亞方舟的征程。位於美國加州的 創造研究所(Institute for Creation Research,簡稱 ICR),現任 所長是約翰.莫瑞斯(John Morris),是「科學創造論」的宣 導者亨利.莫瑞斯(Henry M. Morris,1918-2006)的兒子。從1972 年以來,約翰.莫瑞斯赴亞拉臘山尋找方舟已達十三次之 多!十年前筆者拜訪他時,他親自向筆者講述了他在亞拉臘山 遭雷擊的傳奇經歷。後來閱讀了他撰寫的專著,才知道一些在 尋找方舟過程所遇到的種種常人難以想像的艱難和危險。
攀登亞拉臘山遇到的危險很多。常有巨礫(有的比一輛汽 車還大)快速滾下,將登山者砸傷、甚至砸死。雪的下面常有坑、 穴,若不小心掉下去,或摔傷,或永遠再爬不上來。如果遇到 暴風雪或雪崩,連人帶帳篷都可能被大雪掩埋。對約翰.莫瑞 斯來說,最難、最可怕的一次經歷,是在山上遭到的雷電轟擊, 那是在他的第一次尋找方舟之旅發生的。當他和兩個同伴接近 峰頂時,他們已在雲層之上。突然,電閃雷鳴,雷擊打在他們 四周的岩石上,震耳欲聾。空中的閃電,使他們的頭髮、和手上、 臉上、胳臂上的毛,全都豎立起來。接著,他們先後被雷電擊中。 他說,雷打在他身上,就像被一輛卡車撞上一樣,他被撞飛 100 英尺,往山下滾,後來被擋在很多大石頭之間。他兩眼漆黑, 甚麼也看不見。幾分鐘後,他躺在雪上,全身刺痛。他想站起來, 但渾身癱軟,絲毫動彈不得。他以為他將死去。但他心中沒有 懼怕。因為他確信,如果他死了,他將去天堂,與耶穌在一起。 感謝上帝,最後,他們三位都平安地返回山下。
亞拉臘地區野獸出沒,常常傷人。有一種野狗,體型比德 國牧羊犬還大,又醜又惡,時常攻擊登山者。亞拉臘山地在四 國交界處,山高皇帝遠,盜賊、刁民猖獗,常侵擾登山者。要 得到當地政府的登山允許,也不容易,常常要等很久才有回音。 1989 年,約翰.莫瑞斯的同事從亞拉臘山電告他:他們找到了 方舟!大家都很興奮。為了確認,他們再次租用飛機,並很快 找到了同事發現方舟的地點(他們給它取名為「鳥眼」)。莫瑞斯覺得不能確認,也許是已矽化的方舟,但也可能是自然的 岩石。他們要求採集樣本,以便進一步研究。但是,當局不允 許他們降落取樣!至今,「鳥眼」仍是個謎。[23]
初期,探尋者主要是徒步;後來,開始借用直升機等飛行器, 還借助於衛星照片。有的使用除冰器械,紅外掃描、聲納儀器 等幫助尋找。但是,尚未發現挪亞方舟。
尋找方舟有很多難處。首先,亞拉臘地區很廣,而且很多 地區常年被冰雪覆蓋,尋找方舟猶如大海撈針。目前,尋找集 中在現代亞拉臘山;但有人認為,此山可能不是方舟停靠的地 方。因為它是一座火山,並且不像被水淹沒過,故有可能是大 洪水以後才形成的。其次,即使方舟確實停靠在現代亞拉臘山 上,尋找的難度也很大。因為亞拉臘山每年都在發生變化。山 體滑坡、冰雪、冰川移動,一些地方被暴露,另一些地方則被 掩蓋。所以,過去曾經仔細尋找過的地點,仍需再檢視。作為 地質學家,約翰.莫瑞斯認為,由於地震、冰川等緣故,除非 上帝超然的保護,挪亞方舟很難被保留下來。[24]
無論挪亞方舟能否被找到,基督徒都相信挪亞方舟和大洪 水是真實的歷史事件。不僅舊約《聖經》如此記載,主耶穌和 使徒也為此作見證。主耶穌說:「挪亞的日子怎樣,人子的日 子也要怎樣。那時候的人又吃又喝,又娶又嫁,到挪亞進方舟 的那日,洪水就來,把他們全都滅了。」(路十七:26)使徒 彼得說:「當時進入方舟,藉著水得救的不多,只有八個人。」 (彼前三:20b)約翰.莫瑞斯說:「我相信方舟仍存留著。我 真誠地祈禱:如果方舟被找到,它將再次警告這個悖逆的世界, 審判將要來到。因此,我認為,在亞拉臘山和整個山脈地區, 尋找方舟的工作將繼續下去。」[25] 有人認為,雖然尋找方舟未果,但尋找方舟的工作並非徒勞。隨著搜集到的資料的增加, 人們尋找方舟的範圍也逐漸被鎖定。不過,也有人主張,亞拉 臘山不在土耳其境內,而在東方。儘管如此,尋找方舟的探險, 仍在繼續中。
2010 年 5 月,筆者在澳洲悉尼(Sydney)事奉時聽說,香 港有人發現了方舟遺骸。開始筆者並不在意。因為「發現方舟」 的傳聞早已不絕於耳,但鮮有見到真憑實據。可這次不同了, 探索者真正見到了一個巨型的古木結構,並有影像實錄:
繼 2008 年發現巨型木化石牆後,「挪亞方舟國際事 工」取得更大突破,發現冰封巨型木結構。《聖經》的記 載再次被歷史遺跡印證。
(2010 年)4 月 25 日,「挪亞方舟國際事工」舉行 新聞發佈會,向全球公佈於土耳其東部亞拉臘山的發現。 2009 年,探索隊員在高於海拔 4,000 米的冰川尋找挪亞方 舟遺骸時,經挖掘,成功發現包括至少七個空間的巨型木 建築結構,部分空間內更有推測是用來套上繩索圈養動物 的木欄。基於樣本化驗結果和影像片斷,土耳其首席考古 學家和地質專家相信,這個巨型木結構將會揭示早期人類 活動的歷史。這次發現,首次為《聖經》中關於挪亞方舟 的歷史記載,提供了有力的影像實證。[26]
2009 年,在土耳其探索隊的幫助下,香港非牟利福音機構 「影音使團」(The Media Evangelic Association)總幹事袁文輝 和楊永祥、李耀輝、梁藝齡(女)四人,在亞拉臘山發現並成 功地進入了這個冰封巨型木結構,有清晰的實錄影像。所發現的木結構已經破損,他們從不同的破口進入,迄今已發現七個 空間。空間高度超過 5 米,內裏的牆身全是木頭,有入榫結構, 顯然是人工結構。結構內,發現一扇高約 1 米、寬半米的小門, 估計可以通往另一空間。他們還爬上了一個木梯;天花板上有 門,故推測木結構不止一層。用 14 碳測定,木頭的年齡是 4,800 年左右。
也許讀者會感到奇怪,一群從事媒體事工的基督徒,怎麼 會參與方舟的探索?原來,絕非偶然。為了尋找方舟,他們經 歷了上帝奇妙的引領,歷盡了危險和艱辛(詳見附錄)。2012 年,香港「影音使團」已正式出版、發行了有關的 DVD 和書籍。
這個古木結構是不是方舟遺骸?各方面仍有不同意見,筆 者以為,這是方舟探索史上的重大突破。首先,發現了實物, 並有影像記錄。其次,從古木結構的地理位置看,與《聖經》 記載的挪亞方舟相當吻合。第三,這個木結構如此巨大,又在 海拔 4,000 米處,考慮到嚴峻的地理和氣候條件,是民用房屋、 軍人哨所或「人工假造方舟」的可能性很小。因此,筆者認為, 這個古木結構是挪亞方舟遺骸或遺骸的一部分的可能性很大, 或者,它與方舟有關(比如,挪亞一家人出方舟後,用其木料 所建的暫時棲身處所,等等)。當然,要確定這個古木結構是 不是方舟遺骸,還需要更深入、更多的探索和證據。然而,整 個古木結構處於冰封狀態,亞拉臘山又常有滑坡、冰川移動、 雪崩。對古木結構的進一步探索,將會面臨極大的困難和危險。 懇切祈求上帝的憐憫、保守和引領。
無論這個古木結構是不是方舟遺骸,無論方舟遺骸能否被 發現,基督徒都相信挪亞方舟是真實的,並敢於大膽向世人宣 講。因為,挪亞方舟記錄在《聖經》中;《聖經》是上帝的啟示,是真實、無誤的。2010 年 10 月,筆者赴香港服事,有機會參觀 香港「影音使團」創建的、離大嶼山國際機場不遠的挪亞方舟 主題公園,留下了深刻印象。主題公園的重點不是「已經發現 方舟遺骸」,而是忠實地宣講《聖經》記載的挪亞洪水的史實, 和耶穌基督的救贖。它調動了多媒體和高科技手段,使宣講內 豐富、生動,老少咸宜,是傳講福音的一個好平台。
另一方面,如果方舟遺骸能被發現,就能再次證明《聖經》 的真確,再次警告這個彎曲悖謬的世代,促使更多人及早悔改、 歸向上帝。一百多年來,「《聖經》考古學」碩果累累,極大 地見證了《聖經》的權威。作為《聖經》考古學的一部分,挪 亞方舟遺骸的探索,也當受到基督徒的關注和支持。

當今世界各國的人都是挪亞的後裔嗎?

當今世界各國的人都是挪亞的後裔嗎?
2.《創世記》第四章~第五十章
如上文所述,按照《聖經》記載,大洪水之後,只有方舟 內的挪亞夫婦和他們的三個兒子、三個兒媳婦被拯救,其餘的 人全死了。所以,現在全世界的人都應該是挪亞的三個兒子的 後裔,是挪亞的後裔。

人類屬於同一個種 [27]
有人問:「現在人有不同的種族,怎麼可能同是挪亞的後 代?挪亞是白種人、黃種人、還是黑種人呢?」其實,人們講 的「種族」(race),主要是根據語言、膚色和相貌等外部特徵 劃分的,是一個文化或社會的概念,不是生物學的概念。
1997 年,義大利和美國的生物學家對世界上十六個人群的 DNA 的一○九個標記點的多樣化,進行了研究。他們發現,種 族之間的差異並不比種族之內的差異大。[28] 2000 年 6 月 26 日,美國總統克林頓在白宮新聞發佈會上宣佈,科學家完成了人類 基因組「工作框架圖」。基因圖譜就是 31 億個「字母」(A、 T、G、C)的排列組合。要讀懂人類基因圖譜,還需要科學家 們花費更長的時間。所謂讀懂,一是,哪一段 A、T、G、C 的 排列組合表示一個基因;二是,這個基因的作用是甚麼。負責 解讀人類基因藍圖計畫的主任柯林斯(Francis S. Collins),在 他的著作中指出:初步分析表明,不同種族的人擁有 99.9% 相 同的生命藍圖序列;世界上任何兩個人的 DNA 序列的差別不超 過 0.1%。人類這種細微的個體差異,小於大多數生物種內的個 體差異(通常是 1-5%)。[29]
2006 年,由英國和加拿大科學家組成的研究小組,研究了 DNA 片段的複製和「拷貝數突變」在人類基因組中的分布,並 對比了 270 名歐洲、非洲和亞洲人的基因組片段。他們發現,「拷 貝數突變」發生在近 1500 個區域,約占全部人類基因的 12%。 研究人員據此繪製出新的圖譜。他們認為,不同種族的人擁有 99.5%(而不是 99.9%)相同的生命藍圖序列。[30]

總之,從人類群遺傳學和人類基因圖譜看,人類種族之間並沒有顯示遺傳基因的差異;各個種族的人都屬於同一個種 (species),稱為「人類」(Homo sapiens)。人類種族之間, 沒有高等動物物種之間的生殖隔離。人類跨種族通婚的後代, 不會引發生理或遺傳疾病。
相比之下,不同種族在外貌的方面的差異,不是根本的差 異。以人的膚色為例。按膚色,人被分為「黑種人」、「黃種人」 和「白種人」。不同種族的人,其黑色素細胞的數量,基本相 同。不同的膚色是因為皮膚的黑色素細胞內黑色素的含量不同。 黑色素含量愈高,膚色也愈深。有研究表明,膚色較暗的非洲人所含有黑色素,是白種人的幾十倍。而黑色素在人體皮膚的 沉積,又與暴露於紫外線等因素有關。暴露在強烈日光下,陽 光中的紫外線會促使皮膚產生黑色素。黑色素可以吸收紫外線, 防止紫外線對皮膚的傷害。這樣,人的膚色就會加深。不過,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曬黑」的。有的人,怎麼曬也曬不黑, 卻被灼傷了。因為一個人的黑色素含量的多寡,還要受到基因 的控制。研究發現,有幾對等位基因與黑色素的含量有關。每 一對等位基因由一個顯性基因和一個隱性基因組成。這幾對等 位基因的不同組合,會在後代中產生不同的膚色。一個純白的 歐洲人和一個純黑的黑人結婚,其後代的膚色是淺褐色。這些 淺褐色膚色的後代彼此結婚所生的子女,就會呈現從純白到純 黑的各種膚色。
現在一般認為:生活在低緯度的居民,皮膚中的黑色素含 量較多。這不但可以防止紫外線對皮膚的灼傷,減少患皮膚癌 的機會,而且可以防止紫外線對葉酸的破壞。葉酸是維生素 B 的一種,對胚胎發育時期的神經管形成,有重要作用。缺乏葉 酸可能導致嚴重的神經缺陷,包括脊柱裂、無腦、大腦和頭顱 不全等。此外,葉酸對細胞分裂和生成,如血液和精子的生成, 也有重要意義。葉酸不足可導致男性生育力下降。相反,生活 在高緯度的居民,皮膚中黑色素含量較少。這有利於紫外線進 入皮膚,促進維生素 D3 的合成。維生素 D3 的主要功能,是促 進小腸對鈣的吸收,和鈣磷在骨中的沉積,使骨骼正常發育, 並維持健康的免疫系統。缺乏維生素 D3,會使骨骼脫鈣,引發 佝僂病和軟骨病。
挪亞一家很可能同時擁有控制不同深膚色的基因。深膚色 基因可以保護免受太陽灼傷,淺膚色基因可以製造足夠的維他命 D3。大洪水前的世界,氣候宜人,不會太熱或太冷,最適宜 均衡膚色的人居住。
「巴別塔事件」後,耶和華上帝變亂人們的口音,並將他 們分散到世界各地(創十一:3-9)。遷移到低緯度地區居住的 人群中,膚色淺的人,容易受到強烈陽光的紫外線的傷害,患 皮膚癌的機率高,而且胎兒產生神經缺陷的機率也增高,故他 們不易存活和繁衍後代;膚色深的人,則可抵禦強陽光的紫外 線對皮膚的傷害和防止體內的葉酸被破壞,又能借助紫外線合 成足夠的維生素 D3,更有生存優勢,並生育強健後代。這樣, 膚色深的人,就逐漸成為在低緯度地區居住的主要群體。
遷移到高緯度地區的人群中,由於日照減少,膚色深的人, 沒有足夠的紫外線進入皮膚,導致維生素 D3 的合成的減少,誘 發佝僂病和軟骨病。這些膚色深的人會慢慢地變為弱勢;而膚 色淺的人,較弱的陽光的紫外線不會傷及他們的皮膚,卻足以 幫助他們合成體內所需的維生素 D3。這樣,膚色淺的人,就逐 漸成為高緯度地區的主要居民。
不同居住地區的人群的膚色分化,不是人發展出一些新的 特徵去適應新的環境。形成不同膚色的所有基因,早已存在於 耶和華上帝創造的第一個人亞當裏面,使他和挪亞的後裔能夠 分別適應不同的環境,「生養眾多,遍滿地面」(創一:28,九: 1)。

《創世記》第十章的「列國志」[31]

《創世記》第十章的「列國志」[31]
新約《使徒行傳》說:「祂從一本造出萬族的人 [ 本,有古 卷作血脈 ],住在全地上。」(徒十七:26a)「一本」原文只是 數詞「一」,即世上的萬族都出於同一個本源 ― 人類的始祖亞當和夏娃。[32] 當今的萬國、各族,都是大洪水後挪亞的三個 兒子的後裔。《創世記》第十章記載的挪亞的後代的家譜,提 供了列國起源的重要資料。
《創世記》十章記載的挪亞三個兒子雅弗、含和閃的後裔 的家譜,有幾個特點。
首先,突顯「七」或「七」的倍數。比如,雅弗有七個兒 子(創十:2),其中的兩個兒子歌篾和雅完共有七個孫子(創十: 3);含的兒子麥西有七個兒子(創十:13-14);「兒子」一詞 在本章出現了十四次(「七」的雙倍);整個家譜共記載雅弗 的後裔十四個,含的後裔三十個,閃的後裔廿六個,共計七十 個(「十」乘「七」,兩個數字都代表完全)。所以,這個家 譜一定有刪節(參見第一部分關於聖經中的家譜)。
其次,不少後裔的名字是複數,如基提人、多單人(創十: 4),或雙數,如麥西(創十:6)。因此,這些後裔的名字, 可能不是代表個人,而是代表由該後裔創建的民族 — 如「耶 布斯人、亞摩利人、革迦撒人」(創十:16);國家 —    如「瑪 代」(創十:2)、「古實」(創十:2)、「麥西」(創十:6), 或城市 — 如「他施」(創十:4)、「西頓」(創十:15)。 所以,這個家譜被學者稱為「列國志」。雅弗、含、和閃三大 分支的劃分,綜合了地理位置、文化習俗和語言等多種因素。
第三,挪亞三個兒子的後裔的七十個名字,只包含與以色 列人有關的一些國家、民族,沒有囊括全世界所有的國家、民族; 舊約《聖經》所論及的國家,也沒有全包含在內。在這七十個 名字中,有些名字所代表的國家或民族,至今尚不能確定。

雅弗的後裔(創十:2-5)比較確定的有:「歌篾」一般認 為是主前十世紀在伊朗北部建國的森美裏人(Cimmerians);「瑪代」是瑪代人,主前九世紀出現在裏海以西,居住在亞述 東部的山區;「雅完」屬於希臘人一支的愛奧尼亞人(Ionians, 古時小亞細亞西部沿海地區居民);「米設」居住在黑海西南; 「提拉」從小亞細亞遷徙愛琴海定居的伊特利亞人(Etruscans), 屬義大利西部古國;「亞實基拿」是賽西亞人(又譯為「西古 提人」)(Scythians),居住在幼發拉底河上游地區;「基提」 為居住在賽浦路斯島及附近海岸的人;「他施」可能是西班牙 南部城市,或非洲北部的「迦太基」(Carthage),或小亞細亞 的基利家。
一般說,雅弗的後裔,是居住在歐亞陸地的迦南以北和以 西的民族,東自現今的伊朗,西至地中海西端的西班牙,及黑 海南部,含現今的希臘、賽浦路斯、土耳其等。雅弗可視為印 歐人的祖先。

含的後裔(創十:6-20)比較確定的有:含的四個兒子 — 「古實」指埃及南部、尼羅河上游的居民,包括現今的衣索比 亞(Ethiopia);「麥西」是雙數名詞,指上埃及(南部)和下 埃及(北部);「弗」是現今的利比亞(Libya);「迦南」是 應許之地,現今的巴勒斯坦。「古實」的七個兒子的名字,如「西 巴」、「哈腓拉」、「拉瑪」、「撒弗提迦」等,都是沿紅海 居住的阿拉伯半島的民族。
總體上,含的後裔,分布在亞洲的西南部和非洲東北部, 包括亞述、巴比倫、迦南、埃及等。含應是非洲人的祖先。

閃的後裔(創十:21-31)比較確定的:「以攔」在美索不 大米東部,但「以攔」人不講閃語;「亞述」位於底格里斯河 東岸,也可能指「亞書利族」;「路得」在底格里斯河上游;「亞 蘭」是敘利亞遊牧民族亞蘭人的祖先;「希伯」的兒子「約坍」有十三個兒子,是多個阿拉伯種族的祖先。 這裏特別要提到的是,「雅弗的哥哥閃,是希伯子孫之祖。」
(創十:21)「希伯」是閃的曾孫,但家譜中將「希伯」與「閃」 直接相連,是要強調「閃」是「希伯」的先祖,而「希伯」則 是希伯來人的祖先;希伯來人的列祖,正是《創世記》十二至 五十章的重點。「希伯」的意思是「渡過」、「橫渡」,意指 亞伯拉罕橫渡幼發拉底河進入迦南地。不過,「希伯子孫」與「希 伯來人」並不等同。「希伯來人」只是「希伯子孫」中的一部分, 即亞伯拉罕的後裔。
閃的後代主要分布在敘利亞、腓尼基和阿拉伯半島。閃是 閃族的祖先。
鄺炳釗認為,挪亞的三個兒子的後裔,除了地域不同之外, 也有文化、習俗的差異。雅弗的後裔與「海」相連,講印度和 雅利安語;含的後裔多在城鎮,講蘇默語和埃及語;閃的後裔 則多為遊牧民族,講閃語。[33]
如前所述,這個家譜中的七十個名字,象徵「完全」,預 表世界萬國都是雅弗、含和閃的後裔。但亞洲、歐洲和美洲許 多民族都未在這個家譜中出現。這些未提及的國家、民族,不 一定都是挪亞的三個兒子直接傳承下來的,有的可能是由這三 支宗族彼此通婚產生的。對於這些民族的起源,現代生物學開 始提一些線索。

「線粒體夏娃」[34]
線粒體(mitochondrion)是細胞內的一種結構(細胞器), 是細胞的「呼吸器官」,為細胞活動提供能量。
在高等動物中,線粒體 DNA 是比較嚴格的母系遺傳。據此,研究者可以借助線粒體 DNA,追溯人類母系族譜,研究人類起
源。
近年的許多關於線粒體 DNA 的研究,都有相似的推論:人 類共同擁有一位生活在幾萬年前的非洲老祖母,即「腺粒體夏 娃」。她生活的具體地域,尚無共識;最近的研究是指向非洲 南部或東部。
「線粒體夏娃」,只是一種比喻說法,她不一定是《聖經》 中的夏娃。《聖經》中的夏娃,是人類的第一個女人;「線粒 體夏娃」,可能是人類的第一個女人,也可能不是。或許,還 有比她更年長或與她同期的女人存在;但這些女人的後裔中, 只要有一代沒有女兒,線粒體 DNA 的遺傳就中斷了,不能延 續至今。所以,「線粒體夏娃」是人們現在追蹤到的、線粒體 DNA 一直流傳到今天的最早的非洲女人。英文文獻將「線粒體 夏娃」(Mitochondrial Eve)定義為「現在所有人類的母系最近 共 同 祖 先 」(matrilineal    most    recent    common    ancestor    , 簡 寫 為 mtMRCA),是比較貼切的。[35]

「Y 染色體亞當」[36]
相對於母系遺傳的線粒體 DNA,Y 染色體的 DNA 是父系 遺傳的,也可以用於人類學的研究,探索父系的起源和遷移。
根據 Y 染色體的研究,學者們認為,最初的人類可能出現 於幾百萬年前的非洲,這一觀點在學術界沒有太多爭議。然而, 對於現代人類是如何發展出來的問題,卻爭論不斷。
主張「非洲起源說」的研究者們認為,人類從非洲人群分 出歐洲和亞洲人群,美洲和澳洲人群又起源於亞洲人群。根據 突變速率計算,非洲人群分化出歐、亞人群的大約時間是十萬年前。這就是與「夏娃學說」相印證的「亞當學說」。 同理,「Y 染色體亞當」也只是一個比喻,他不一定等同 於《聖經》記載的亞當 —    被耶和華上帝所創造的第一個男人。 他可能是人類的第一位男性,也可能是人類最早的男性之一; 只不過,他的 Y 染色體的遺傳信息一直延續至今,而其他男性 的 Y 染色體的遺傳信息因某種原因(如,後裔中有一代沒有兒子)失傳了。 李輝等人指出:「雖然,諸多遺傳學證據支持非洲起源假說,但對最終揭示現代人類起源和遷移問題依然有許多工作要 做,仍需要許多化石方面的確鑿證據來支持,需要解釋考古學、 古人類學方面的質疑。況且,遺傳學本身對現代人類起源於非 洲的問題仍有許多說法不一的觀點和研究結論。」
現代人類的起源,可能要比想像中複雜得多。遺傳學界和 考古學界的學者至今仍有許多爭論。從目前資料看,無論是現 代人類起源的時間,還是起源的地點,與《聖經》的記載都沒 根本的衝突。

中國人也是挪亞的後裔嗎?

中國人也是挪亞的後裔嗎?
按照《聖經》的記載,大洪水之後,所有的人都是挪亞的 三個兒子的後裔,中國人也不例外。然而,對於中國人的起源, 學者一直有不同看法,即有「本土說」和「西來說」之爭。
二十世紀初期,瑞典地質學家、考古學家安特生(Johan Gunnar    Andersson,1874-1960) 於    1921    年    10    月 至    12    月 對 河 南 省澠池縣仰韶村的新石器時代遺址進行了系統的勘測與發掘, 出土了大量新石器時代的陶器及工具,揭開了中國田野考古工 作的序幕。這是中國、也是亞洲第一次發現了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存 — 人們所熟悉的新石器時代仰紹文化或彩陶文化遺址。 隨後,安特生根據自己的發掘及研究,於 1923 年發表了《中國 遠古之文化》一書,首次提出了「仰紹文化」的命名,並對仰 紹文化的性質做了初步的闡述。仰紹文化遺址的發現,填補了 中國史前史的一個空白,修正了西方認為中國沒有史前文化的觀點。
後來安特生赴甘肅、青海考古調查,發現遺址近五十處。他將黃河沿岸一系列彩陶文化遺址分為六個時期。他發現,中國的彩陶文明從西向東,時代越來越晚。而他認為最早的「齊家期」(甘肅省甯定陽窪灣齊家文化墓葬)中出土的陶器與中亞的有相類似之處,於是得出了後來稱為「仰紹文化西來說」的結論。但是,中國著名考古學家夏鼐(1910-1985)1944 年在甘肅新石器墓葬的填土中發現了東方風格的彩陶殘片。夏鼐認為:中國的彩陶是自東向西發展的,仰紹文化應早於齊家文化;安特生的分期是有錯誤的,由此而推論的西來之說也是不合理 的。[37]
中國考古學者恩瀚撰文指出,二十世紀五○年代以後,夏鼐教授的上述發現,成為大規模批判「仰紹文化西來說」的證據,在考古學上進一步形成了中國文化起源的「本土中心論」:
五○年代是「黃河流域中心論」;隨著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的發現,六○年代以後,提出了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兩個中心論;九○年代以後,更多的遺址被發現,更有學者提出「滿天星斗」 論。[38]但是,近年來,學者們提出了一些支持「西來說」的新的 證據。

分子人類學的證據 [39]
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研究所研究員宿兵的團隊,用 Y 染色 體研究中國人的起源問題。他們的研究結果是,中國人的祖先 從東南亞進入中國南方,繼而越過長江進入北方地區。2001 年, 復旦大學人類學研究中心金力帶領的團隊,在《科學》雜誌上 發表了一篇名為〈Y 染色體遺傳學證據支持現代中國人起源於 非洲〉的論文,也得出「現代中國人起源於非洲」的結論。
金力團隊認為,中國人起源於非洲,似乎比較確定了。但 人們對此仍心存疑慮。很多人認為,單純從遺傳學角度對古代 人類的群體遷移和基因突變年代作精確估算,難度非常大。因 為,在研究中,有效群體的大小、和突變率的估計的偏差,等等, 都會直接影響研究結果。現代人類的起源可能要比想像中複雜 得多。除了分子人類學的資料外,還需結合考古學、古人類學 等多學科的成果,方可能得出較可靠的結論。可以預期,無論 是遺傳學界,還是考古學界的學者,仍將圍繞這一重大課題繼 續爭論、不斷探索。

考古學的證據 [40]
考古學上,把農業的出現的時代,稱為「新石器時代」 (Neolithic period),其特徵是:開始製造和使用磨利的石器, 出現了農、牧業,和發明了陶器;其中,農業的起源,是新石 器時期的最主要特徵。新石器時期約始於一萬年以前。根據陶 器出現與否,可分為前陶新石器時代或無陶新石器時代(pre- pottery Neolithic period),和陶器新石器時代。前陶新石器時代 的特點是,已有了農業,但尚無陶器;成熟的麥穗直接在火上烘烤後食用。 考古學的證據顯示,新石器時代首先開始於西亞地區,包括現今以色列、巴勒斯坦、黎巴嫩和敘利亞和土耳其等地,即 所謂的新月形地帶。這一地帶是世界農業的發源地,由此傳播 到世界各地。
考古學的證據還顯示,前陶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址集中分 布在西亞地區。希臘半島雖發現了少數前陶文化遺址,但時代 晚於西亞,被認為是從西亞傳播過去的。除此之外,中國、埃 及乃至世界其他地區皆沒有發現前陶文化遺址。恩瀚指出,中 國沒有發現前陶時代遺址。中國最早的新石器時代遺址,如河 北磁縣老觀台、河南新鄭裴李崗、甘肅秦安大地灣等,都有陶 器出土,而且,年代均晚於西亞的前陶時代。
這些考古學的證據,與《聖經》的記載吻合。按照《創世 記》,人類始祖亞當犯罪被逐出伊甸園後,生了兩個兒子該隱 和亞伯;該隱種田,亞伯牧羊(創四:1-2);已經有了農、牧 業,但沒有提及陶器,可能屬於前陶文化時代。以此推論,人 類最早的前陶文化遺址,可能是亞當離開伊甸園後的新家所在。 恩瀚認為,該隱、亞伯生活的地域,可能西起巴勒斯坦,東至 伊拉克,北到小亞細亞,而以巴勒斯坦地區的可能性最大。到 了挪亞時代,人類已廣泛分布在近東地區了。《聖經》沒有論 及人類何時開始製造、使用陶器,但《創世記》廿五章記載了 希伯來人的祖先亞伯拉罕的孫子、以撒的次子雅各,用紅豆湯 騙取他哥哥以掃的長子的名分的事:
有一天,雅各熬湯,以掃從田野回來累昏了。以掃 對雅各說:「我累昏了,求你把這紅湯給我喝。」因此以掃又叫以東 [「以東」就是「紅」的意思 ]。雅各說:「你今日 把長子的名分賣給我罷。」以掃說:「我將要死,這長子 的名分於我有甚麼益處呢?」雅各說:「你今日對我起誓 罷!」以掃就對他起了誓,把長子的名分賣給雅各。於 是雅各將餅和紅豆湯給了以掃,以掃吃了喝了,便起來 走了。這就是以掃輕看了他長子的名分。(創廿五:29- 34)
雅各能夠「熬湯」,說明那時已經使用陶器,西亞已經從前陶時代進入陶器時代了。前陶文化可能起源於西亞。人們可以合理地推想:從西亞 開始的農業文明,大洪水之後,隨著人群的分散、遷徙,逐漸 傳播到世界各地,傳播到中國。這與「中國人是挪亞的後裔」 的觀點是一致的。

語言學的證據
世界上有兩千多種至七千多種,說法不一。但使用人口超 過十萬人的語言,只有一百四十多種。其中,漢語的使用人口 最多,約占世界人口的五分之一。所以,漢語是聯合國指定的 六種工作語言之一,另外五種語言是英語、俄語、德語、法語 和西班牙語。有些語言則只為幾千乃至幾百人使用,如美洲的 土著印第安語,中國的鄂倫春語、赫哲語,等等。
齊家琴指出,世界語言的分類,有的依據語言結構,有的 依據區域。她認為比較合理的分類如下:

一、印歐語系:
最大的語系,使用人數大約四十億,占世界人口的 70%,分為如下語族: 拉丁語族:包括法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和羅馬尼亞語等。 日爾曼語族:包括英語、德語、荷蘭語、斯堪地納維亞半島各主要語言。 斯拉夫語族:有俄語、保加利亞語、波蘭語、塞爾維亞語等。 波羅的海語族:包括拉脫維亞語和立陶宛語等。 印度語族:包括梵語、印地語、巴厘語,達羅毗荼語支(印度南部的語言都屬於這一語支)等。 伊朗語族:包括波斯語、阿富汗語等。 高加索語族:主要有格魯吉亞語、車臣語等。 烏拉爾語族:下分芬蘭語支和烏戈爾語支。前者包括芬蘭語、愛沙尼亞語等後者包括匈牙利語、曼西語等。

二、漢藏語系
僅次於印歐語系的第二大語種。使用人數大約十五億。下 分漢語和藏緬、壯侗、苗瑤等語族,包括漢語、藏語、緬甸語、 克倫語、壯語、苗語、瑤語等。還包括阿勒泰各語族,如西阿 勒泰語族、東阿勒泰語族。前者包括突闕諸語言以及前蘇聯境 內的楚瓦什語,後者包括蒙古語以及前蘇聯境內的埃文基語。

三、非太語系
包括除歐亞語系、南北美洲以外其他各國的語言。非洲及 太平洋諸國採用這種語言。
尼祿— 撒哈拉語族:主要是非洲北部及西部各國語言,
尼日爾 — 剛果語族:主要是非洲中部各國語言,如尼日 爾語,剛果語,斯瓦西裏語等。
科依桑語族:主要是非洲南部及東部各國語言,主要有霍屯督語(納米比亞);布須曼語(南非等),散達維語(坦尚 尼亞等)。
閃 —    含語族(閃米特 —    含米特語族):主要應用於中東 地區。下分閃語族和含語族。前者包括希伯來語、阿拉伯語等, 後者包括古埃及語、豪薩語等。
南島語族:主要有東南亞及太平洋各島國語言,如印尼語, 馬來語,爪哇語,斐濟語,毛利語等。
南北美洲土著印第安語言:如瑪雅語,愛斯基摩 — 阿留 申語等。
澳大利亞洲土語語言。

四、人造國際語系
各國語言的差異,成為互相交往的一大障礙。人們一直渴 望能有一種共同語言,在信息化的今天,更是如此。第一個在 國際上獲得較大影響的人造語,是由德國教長施萊耶(Schleyer) 於 1879 年創造的沃拉普克語(Volapuk)。1887 年波蘭人柴門 霍夫創造的世界語(Esperanto),及世界大同語(Mondlango)。 除了沃拉普克語,大同語和世界語之外,其他影響較大的人 造語還有:伊多語(Ido)、西方語(Occidental)、諾維亞語 (Novial)、英特林瓜語(Interlingua)、格羅沙語(Glosa)、 歐盟語(Atlango)等。[41]

五、希伯來語和漢語
希伯來語(Hebrew)屬於非太語系(或亞非語系)閃米特 語族(或屬閃含語系閃語族),是具有古代猶太民族(以色列 民族或希伯來民族)意識的現代人民的民族語言,也是猶太教 的宗教語言。過去的二千五百年,「希伯來語」主要用於《聖經》 與相關宗教方面的研究。自二十世紀、特別是以色列復國以來,「希伯來語」作為口語,在猶太人中復甦,漸漸取代阿拉伯語、 猶太西班牙語和意第緒語(或稱為「依地語」,猶太人使用的 國際交流語)。以色列復國後,將「希伯來語」定為官方語言 之一,採用希伯來語字母書寫;另一種官方語言是阿拉伯語。
今天的希伯來語,和兩千年前的希伯來語是相通的。如果 時光倒流到古以色列大衛王的年代,現代的以色列人可以聽懂 兩千年前人們的對話。現代的言語能夠做到與兩千年前的語言 相通,在世界上是絕無僅有的奇蹟。[42]

在各國的語言中,有一些名詞是通用的,如「媽咪」、「爹 地」,等等。比較了上百種語言的異、同後,有的語言學家認為, 人類的語言,在十萬年前出自同一母語;首先在非洲,然後抵 達美洲大陸。[43] 1931 年,波爾(C. J. Ball)出書,認為漢文與 古巴比倫地區流行的蘇默文之間,有難以割捨的密切關係。[44]

漢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也是世界上使用人數最多的文字。漢字的數量很多,總數約六萬個,常用字約六千 個。漢字有悠久的歷史。目前發現的最古老的漢字,是距今 三千四百多年前的甲骨文。中國商代和西周早期以龜甲、獸骨 為載體的文獻,是已知漢語文獻的最早形態。刻在龜甲、獸骨 上的文字,曾稱為契文、甲骨刻辭、卜辭、龜版文、殷墟文字等, 現通稱甲骨文。它們已是很成熟、很發達的文字。據學者推算, 漢字的歷史有五千年左右。
學者指出,在地球上,只有幾種文字比中國文字早,最出 名的是,古埃及的聖書字和兩河流域的楔形文字。古埃及文字 和楔形文字,在西元前三千年左右已經很發達了,它們記錄了 古埃及帝國、古代蘇默王朝、巴比倫王朝、古波斯王朝的歷史。 不過,這兩種古老的文字,早在西元前後就失傳了;近代的考古發掘才使它們重見天日。

漢字是一種象形文字,起源於記事圖畫。從古到今,漢字 的形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經歷了甲骨文、金文(先秦稱銅為 金,故刻寫在古代銅上的文字被稱為金文)、小篆、隸書、楷 書等字體的演變。秦統一天下之後,實行「車同軌,書同文, 行同倫」,規範了文字,李斯整理小篆,小篆遂成為正式官方 文字。現行漢字的通行字體是楷書。[45]
近年的研究發現,漢字與《聖經》有奇特的關聯。比如, 「船」,可分解為「舟」、「八」和「口」,不禁使人聯想到 大洪水時,正是挪亞一家八口人(挪亞和妻子,三個兒子和三 個 媳 婦 )進 入 方 舟 。又 如 ,「 婪 」可 分 解 為「 木 」、「 木 」和「 女 」, 也容易使人想到伊甸園裏的生命樹、分善惡樹和夏娃。再如, 「義」可分解為「羊」和「我」,這豈不正是《聖經》所啟示 的上帝的救恩(凡接待耶穌基督 —    上帝的羔羊的,就可以因信 稱「義」)嗎?這一類的例子還有許多。[46] 雖然,這樣的聯想不一定都對,但是,眾多漢字都有類似的關聯,恐怕也非偶然。 這似乎展示了希伯來人的信仰與漢字的某些血脈傳承。
牧師兼學者的趙壁礎,經過二十年的潛心努力,在語言學 的研究中,另闢蹊徑,獨樹一幟,謂之「語言解碼」。趙壁礎 認為,漢語和世上其他拼音語言,外貌相異,實質關係卻不疏 離,不是彼此格格不入的。漢語的拼音顯示,在文字的組合結 構裏,一個漢字的不同構成元素,就是其拼音的化身。此外, 漢語文字具有圖畫特性,能將拼音文字所不能表達的含意加以 展示。所以,漢語文字不能用拼音來代替,漢字簡體化,也破 壞了漢語文字的基礎。[47] 他用保留聲母(輔音)、略去韻母(母 音)及重整聲位的方法,對不同語言的同義詞加以平行比較,得到了各種語言文字聲母相符、相同的結果。比如,英語的「see」(看)與漢語的「看見」似互不相通。但是,如果把「see」 的韻母 ee 去掉,餘下的聲母「s」與漢語的「視」便相通了。[48] 用此方法,趙壁礎也發現,希伯來和華夏這兩種文化,歷史上雖未有過大規模交流的紀錄,但希伯來語和漢語之間卻有 密切關聯:它們之間,讀音相似的字詞,竟有一百個以上!他 對希伯來語與希臘語、拉丁語、漢語、英語、德語、法語、印 第安語等十餘種語言相比較,顯示希伯來語是鑰匙,成為其他語言的解碼工具。這強烈表明,世界各語言同源的可能性。[49]

上帝嚴禁以色列人獻人祭, 為甚麼祂又命令亞伯拉罕將自己的兒子 以撒獻為燔祭?

先討論第一個問題。 上帝藉摩西頒布的律法,嚴禁以色列人把人當祭物:
「不可使你的兒女經火,歸與摩洛。」(利十八: 21a)
「耶和華對摩西說:『你還要曉諭以色列人說:凡以 色列人,或是在以色列人中寄居的外人,把自己的兒女獻 給摩洛的,總要治死他,本地人要用石頭把他打死。』」 (利二十:1-2)
「你不可向耶和華你的神這樣行,因為他們向他們的 神,行了耶和華所憎嫌所恨惡的一切事,甚至將自己的兒女用火焚燒獻與他們的神。」(申十二:31)
耶和華上帝是嚴禁獻人祭的。但是,這與上帝命令亞伯拉 罕獻以撒並不衝突。
首先,上帝是生命之主,創造一切生命,擁有一切的生命。 祂可以憑己意給予或收取生命。作為受造之物,任何人沒有獻 人祭的權利;但是,作為造物主,「上帝擁有要求人祭的權柄。」 [50] 規範人的行為的律法,不能用以限制上帝的作為。
其次,上帝命令亞伯拉罕將自己的兒子以撒獻為燔祭;但 上帝絕無實施這個命令的意思。亞伯拉罕獻以撒的史實,完整 地記錄在《創世記》第廿二章。開宗明義,「神要試驗亞伯拉罕」 (創廿二:1)。這條命令的目的,是要試驗亞伯拉罕的信心。 即使亞伯拉罕決心把以撒獻為燔祭,上帝也絕無此初衷。更深 一層看,上帝要亞伯拉罕獻上的,不是他的兒子以撒,而是亞 伯拉罕自己。[51] 當亞伯拉罕「捆綁他的兒子以撒,放在壇的柴 上」,「就伸手拿刀,要殺他的兒子」(創廿二:9-10)的行為, 已表明他對上帝的絕對信靠和順服,「試驗」已取得完滿結果。 這時,天使及時制止了他的進一步行動:「你可不在這童子身 上下手,一點不可害他!」(創廿二:12a)代替以撒的公羊, 上帝早就預備好了。所以,上帝的命令的用意,是要試驗亞伯 拉罕的信心,而不是要他獻人祭。
有人說,上帝的這一命令,把亞伯拉罕置於極度矛盾、痛 苦之中;直到以撒即將被殺時,天使才出現;整個過程,亞伯 拉罕像被拉到刑場、經歷假槍斃一樣,身心靈受到重創。仁慈 的上帝怎麼能這樣對待祂的僕人呢?

對於這個問題,筆者認為,可以從幾方面來思考。

首先,上帝試驗人,是為了造就他們對上帝的信心,而不 是讓他們軟弱、跌倒。因此,上帝對人的試驗,都是按著人的 信心程度逐步進行的,使人的信心既能夠承受得住,還會越來 越堅固。上帝對亞伯拉罕的試驗,也是如此。在此之前,亞伯 拉罕已經有與上帝相交的經歷,如,離開家鄉吾珥、進入迦南 地( 創 十 二:1 - 3 ),與 侄 子 羅 得 分 開 後 ,上 帝 重 申 對 他 的 應 許( 創 十三:14-18),經過長久的等待後,以撒的出生(創廿一:1-3), 等等,使他對上帝的信心已經牢固地樹立起來了。[52]
其次,獻以撒的命令,從人看,是非常不合情和難以執行 的,所以,是由上帝親自命令亞伯拉罕,而不是由天使傳話; 而且,命令的內容清晰、準確:「你帶著你的兒子,就是你獨 生的兒子,你所愛的以撒,往摩利亞地去,在我所要指示你的 山上,把他獻為燔祭。」(創廿二:2)[53]
第三,有人把獻以撒的故事講得繪聲繪色、驚險萬分:「當 亞伯拉罕將刀高高地舉起、砍向以撒的那一瞬間,天使突然出 現......」似乎,如果天使晚出現半秒鐘,以撒就死定了!其實, 實際情況並不是如此。
我們的上帝是滿有慈愛和恩典的上帝,祂不願人無辜受苦。 在舊約時代,以色列人出埃及時,上帝先將紅海分開、露出旱 地,才讓他們過去(出十四:21-22);幾十年後,當新的一代 以色列人要過約旦河、進入迦南地時,上帝要求他們先跨出信 心的一步:抬耶和華約櫃的祭司的腳先站在約旦河水中,河水 才會分開(書三:13)。有人說,「看哪,這需要極大的信心: 當祭司的腳踏入約旦河時,如果河水不分開,他們就會兩腳踏 空,溺水而亡!」他們這樣講,因為他們沒有仔細查考經文:「他 們到了約旦河,腳一入水 [ 原來約旦河水,在收割的日子,漲過兩岸 ]」(書三:15)。也就是說,祭司的腳踏入河水後,仍站在岸上, 即使河水不分開,他們也不會被淹死。
新約時代也是如此。主耶穌治病、趕鬼,常常是因為「動 了慈心」(太二十:34;可一:41)。當彼得見主耶穌在水面 上行走時,經主應允,他「就從船上下去,在水面上走,要到 耶穌那裏去;只因見風甚大,就害怕;將要沉下去,便喊著 說:『主阿!救我。』」此時,主並沒有袖手旁觀或幸災樂禍: 「先讓你在水裏撲騰撲騰、喝幾口水再說吧,誰讓你信不過我 呢......」我們的主不是這樣!祂立即採取了行動:「耶穌趕緊 伸手拉住他,說:『你這小信的人哪!為甚麼疑惑呢?』」(參 見太十四:26-31)
上帝對亞伯拉罕也是這樣。當他「伸手拿刀」時,天使就 制止了他,絕無千鈞一髮的驚險和折磨!
第四,一般人都會認為,亞伯拉罕獻以撒的過程,是極 其矛盾和痛苦的過程。因為上帝的這一命令與祂對亞伯拉罕的 應許是絕對矛盾的,是人的理性怎麼也講不通的。上帝呼召亞 伯拉罕,並應許他要成為大國,地上的萬族都要因他得福(創 十二:1-3)。可是,亞伯拉罕沒有兒子;無子怎能成為大國呢? 可以承受他家業的大馬色人以利以謝可以算為他的後嗣嗎?上 帝說:「這人必不成為你的後嗣,你本身所生的,才成為你的 後嗣。」(創十五:2-4)亞伯拉罕與他的婢女夏甲所生的兒子 以實瑪利算他的後嗣嗎?上帝說:「不然,你妻子撒拉要給你 生一個兒子,你要給他起名叫以撒,我要與他堅定所立的約, 作他後裔永遠的約。」(創十七:19)苦盼了四分之一個世紀, 亞伯拉罕百歲時,撒拉生了兒子以撒(創廿一:5),作萬國之 父的應許有了實現的可能。可是,現在上帝卻命令亞伯拉罕把以撒獻為燔祭!獻了以撒,作萬國之父的應許豈不落空?若不 獻以撒,又是抗命不尊......
但是,上述只是人們的猜測而已。因為《創世記》廿二章 對亞伯拉罕當時的心情,隻字未提。藉著新約《聖經》的亮光, 人們也許可以窺測亞伯拉罕當時的心態。
使徒保羅說:「亞伯拉罕所信的,是那叫死人復活使無變 為有的神,他在主面前作我們世人的父,如經上所記:『我已 經 立 你 作 多 國 的 父 。 』 」( 羅 四 : 1 7 )《 希 伯 來 書 》 的 作 者 說 :「 亞 伯拉罕因著信,被試驗的時候,就把以撒獻上;這便是那歡喜 領受應許的,將自己獨生的兒子獻上。論到這兒子曾有話說:『從 以撒生的才要稱為你的後裔。』他以為神還能叫人從死裏復活; 他也彷彿從死中得回他的兒子來。」(來十一:17-19)
按照新約《聖經》作者的觀點,亞伯拉罕相信上帝是「叫 死人復活」的上帝,是能夠讓以撒從死裏復活的上帝。這是極 不尋常的、驚人的信心。因為,在此之前,《聖經》尚沒有上 帝讓死人復活的記載。[54] 亞伯拉罕相信上帝能叫死人復活,可 能來自上帝對他的開啟,或他親身的經歷和信心的推理。
「因著信,連撒拉自己,雖然過了生育的歲數,還能懷孕; 因她以為那應許她的是可信的;所以從一個彷彿已死的人就生 出子孫,如同天上的星那樣眾多,海邊的沙那樣無數。」(來 十一:11-12)當上帝的使者向亞伯拉罕顯現,應允第二年撒拉 必生一個兒子的時侯,「亞伯拉罕和撒拉年紀老邁,撒拉的月 經已經斷絕了。撒拉心裏暗笑,說:『我既已衰敗,我主也老邁, 豈能有這喜事呢?』」(創十八:11-12)婦女斷絕了月經,就 喪失了生育的能力。然而,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年,撒拉卻真 的懷孕,生了兒子以撒,「從一個彷彿已死的人就生出子孫」。亞伯拉罕的切身經歷,使他深信上帝的信實,祂的應許絕不會 落空;他也親眼看到上帝的大能,祂能叫人從死裏復活!
亞伯拉罕深信上帝的信實和大能。他相信他定能成為萬國 之父,也相信上帝的一切命令都是美善的。那麼,他的信心推 理應該是:上帝的應許一定會兌現;上帝的命令一定要遵行; 那麼,使應許和命令統一起來的惟一途徑,只能是,他獻上以 撒後,上帝會讓以撒從死裏復活。[55]
亞伯拉罕這樣的信心,也可從他與僕人、以撒的談話中得 到印證。望見上帝指示的獻祭的地方後,亞伯拉罕對他的僕人 說:「你們和驢在此等候,我與童子往那裏去拜一拜,就回到 你們這裏來。」(創廿二:5)為甚麼他對僕人說,他和以撒還 會回來?是想暫時隱瞞真相?是他心情沉重、神智不清、說話 糊塗?是他私下已經決定,上山後不將以撒獻上?還是他堅信 上帝的應許一定會兌現,所以相信以撒一定不會死?最後一種 可能最合理。當以撒問獻燔祭的羊羔在哪裏時,亞伯拉罕回答 說:「神必自己預備作燔祭的羊羔。」(創廿二:7-8)亞伯拉 罕這樣回答,是預言,期盼,祈禱,還是信心的宣告?「信心 的宣告」,最符合整部《聖經》的脈絡。[56]
如果亞伯拉罕帶著對上帝強烈的信心,那麼,他獻以撒 的心情就不會像一般人猜想的那樣驚愕、痛苦、掙扎和無助。 有學者說:亞伯拉罕獻以撒的時候,「就像照著神的吩咐,去 辦理一件普通事情一樣,絕不像有甚麼大不幸的事臨到他的樣 子。」[57] 這也可以比較合理地解釋,為甚麼為阻止所多瑪的毀 滅而與上帝一個勁兒地討價還價的亞伯拉罕,臨到自己的獨生 子即將死亡時,卻聽之任之、沉默不語。[58]
此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討論。亞伯拉罕「通過」試驗後,上帝的使者對他說:「現在我知道你是敬畏神的了,因為你沒 有將你的兒子,就是你獨生的兒子,留下不給我。」(創廿二: 12b)難道全知的上帝需要透過亞伯拉罕獻以撒,才知道他敬畏 上帝嗎?當然不是。上帝這裏說的「知道」乃是說,亞伯拉罕 的獻以撒,證實了上帝的對他的「知道」。[59] 獻以撒的命令, 是為著進一步造就亞伯拉罕的信心,使他成為「信心之父」。 正如約伯所說:「祂在左邊行事,我卻不能看見;在右邊隱藏, 我也不能見祂。然而祂知道我所行的路;祂試煉我之後,我必 如 精 金 。 」( 伯 廿 三 : 9 - 1 0 )《 聖 經 》 記 載 亞 伯 拉 罕 獻 以 撒 的 事 蹟 , 也是以此為後人的借鑑和效法的榜樣。一個真正在上帝面前稱 義的人,應該像亞伯拉罕一樣,永遠把上帝放在第一位,尊上 帝的旨意而行。「我們的祖宗亞伯拉罕,把他兒子以撒獻在壇 上,豈不是因行為稱義麼?可見信心是與他的行為並行,而且 信心因著行為才得成全。」(雅二:21-22)真正的信心,不僅 是頭腦中的認知,必然還有因此而產生的對上帝的倚靠和順服。
最後,筆者曾列出識別預表的一些因素,如,預表和本體 之間有真實、自然的相似或對應之處;預表和本體都必須是歷 史事實;預表的本體比預表更重要、更超越,在更高的層次上; 必須是新約指明的預表才算預表,等等。[60] 據此,不少學者認 為,亞伯拉罕獻以撒,是耶穌基督救贖的預表。二者相似或對 應之處,起碼有如下幾方面。
第一,如果上帝的命令僅僅是為了造就亞伯拉罕的信心, 完全可以在他所居住的別是巴附近選一個地方獻祭,沒有必要 走三天的路程往摩利亞地去。[61]「摩利亞」在舊約《聖經》只 出現過兩次,另一處在《歷代志下》三章 1 節,所羅門王在耶 路撒冷的「摩利亞山」建造聖殿。雖然有學者認為「摩利亞地」在希伯崙地區,撒瑪利亞人則認為亞伯拉罕獻以撒的山是基利 心山,但許多學者都相信亞伯拉罕獻以撒的「摩利亞地」就是 耶路撒冷的聖殿山;耶穌基督被釘十架的各各他山就在附近。[62] 亞伯拉罕在摩利亞地獻以撒,使之與後來的救贖歷史相連。
第二,因為信上帝、愛上帝,亞伯拉罕甘願將自己的獨生 子獻給上帝;上帝因著對罪人的愛,將自己的獨生子賜給他們, 叫一切信祂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三:16)。
第三,以撒被獻祭時,已可走三天的路程,可見已是青少 年(猶太史學家約瑟夫甚至估計以撒當時已廿五歲)。以撒若 不願意,亞伯拉罕是不能捆綁他、把他獻為燔祭的。經文沒有 記載以撒有任何反抗,暗示以撒是自願被獻祭的。[63] 我們的主 耶穌基督,更展示了祂對聖父的順服:「我父愛我,因我將命 捨去,好再取回來。沒有人奪我的命去,是我自己捨的。我有 權柄捨了,也有權柄取回來;這是我從父所受的命令。」(約十: 17-18)
第四,上帝代替以撒獻為燔祭的,不是羊羔,而是公羊(創 廿二:13)。有學者注意到,公羊與燔祭同時出現,舊約《聖 經》只有三次。另兩次分別是按立祭司(利九:2)和贖罪日(利 十六:3,5)。因此,《創世記》記載上帝為亞伯拉罕預備了 公羊獻燔祭,就把讀者的注意焦點由個人轉移到群體的層面上 了。[64] 後人就容易從以撒被獻,聯想到主耶穌成為世人的挽回 祭。
第五,主耶穌對猶太人說:「你們的祖宗亞伯拉罕歡歡喜 喜的仰望我的日子;既看見了,就快樂。」(約八:56)對於 「我的日子」,有學者認為是指亞伯拉罕獻以撒這個單一事件, 有學者則認為是指主耶穌道成肉身的整個時段。卡森(D. A.Carson)的論述則較平衡:
張力的出現是因為耶穌這句話的用語:祂不是說「你 們的祖宗亞伯拉罕歡歡喜喜的仰望彌賽亞的時代」,而是 說「你們的祖宗亞伯拉罕歡歡喜喜的仰望我的日子」。那 「日子」,或「耶和華的日子」,成了耶穌的日子。縱使 「仰望我的日子」不是指某種先知性的異象,照字面應驗 在耶穌與祂的事工中,而是指某種異象(無論多麼模糊不 清),或是關於捆綁以撒這件事本身固有的應許,或(更 好的)關於萬國都要因他蒙福這個應許之約,事實依然是: 耶穌將亞伯拉罕所有的盼望與喜樂的最終應驗,等同於祂 自己的位分與工作。[65]
主耶穌的教導,把亞伯拉罕獻以撒與祂的救贖事工聯繫起 來了。
上述幾點,表明亞伯拉罕獻以撒與耶穌基督的救贖確有不 少相似之處,可看作是預表耶穌基督的彌賽亞事工。但兩者卻 有很大的不同。當亞伯拉罕用實際行動要將以撒獻在壇上時, 上帝為他預備了代替以撒的公羊;但是,幾千年後,在與摩利 亞地比鄰的各各他山上,上帝的獨生子、生命之主耶穌基督被 釘在十架上,當祂呼叫「我的神!我的神!為甚麼離棄我」(太 廿七:46)的時侯,深愛祂的聖父沒有回聲,伺候祂的天使沒 有出現,替代祂的公羊也沒有預備。上帝的愛子,榮耀的君王, 竟如此羞辱地被罪人掛在木頭上!以撒被獻上,造就了亞伯拉 罕精金般的信心;基督被獻,卻成就了拯救人類的計畫。「但 基督獻了一次永遠的贖罪祭,就在神的右邊坐下了;從此等候祂仇敵成了祂的腳凳。因為祂一次獻祭,便叫那得以成聖的人 永遠完全。」(來十:12-14)
「耶和華卻定意 [ 或作喜悅 ] 將祂壓傷,使祂受痛苦。耶和華 以祂為贖罪祭 [ 或作祂獻本身為贖罪祭 ]。......因為祂將命傾倒,以 至於死,祂也被列在罪犯之中;祂卻擔當多人的罪,又為罪犯 代求。」(賽五十三:10a,12b)「因為只有一位神,在神和人 中間,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為人的基督耶穌。祂捨自己作 萬 人 的 贖 價 ; 到 了 時 候 , 這 事 必 證 明 出 來 。 」( 提 前 二 : 5 - 6 )「 為 義人死,是少有的;為仁人死,或者有敢作的。惟有基督在我 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了。」 (羅五:7-8)
亞伯拉罕獻以撒與聖父獻基督的強烈對比,彰顯上帝對人 類的深不可測的大愛與憐憫。從摩利亞地到各各他山頂,歷史 無聲地傾述著上帝的赦免和拯救。因著上帝命令亞伯拉罕獻以 撒,誰敢妄自菲薄、質疑上帝的動機,誰有權利批評上帝太殘 忍、不公允呢?

附錄一, 方舟探索經歷與感恩

方舟探索經歷與感恩

香港影音使團總幹事、方舟探索隊領隊袁文輝先生的來信
親愛的馮秉誠牧師:
你好!在此先問你的安,願主恩常伴。有關方舟探索隊員 的經歷,我們實在感恩,不得不與你分享,在此詳述。
我們相信《聖經》有關挪亞方舟的記載並不是神話,而是 一個歷史事實。2003 年,當知道已封山十年的亞拉臘山,也即 方舟停泊的地方,重新開山時,我們就前往土耳其準備拍攝美 國科學家登山的情況。我們認識了一群庫爾德族人,是土耳其 軍方的拯救部隊,對那座山非常熟識。所以,當美國隊伍最終 未能登山時,我們反而開展了登山探索。
然後,我們邀請祥哥(《尋找他鄉的故事》的製作人楊永 祥先生)參與方舟探索,沒料到他一口就答應哩!起初他以為 一兩年就能完成探索,誰知不覺就做了七年。曾經有人勸他:「別跟袁文輝一起瘋了!」因為不知道這個行動有多少機會能成真, 有多少機會真的能找到,但祥哥沒有放棄。
文獻記載過有方舟,但從來沒有發現方舟的可靠紀錄。在 這七年中,我們一步一步經歷上帝的帶領,所需要的資料或探 索地點,祂都開路讓我們接觸得到。我們做了很多資料搜集, 包括看了很多文獻和目擊者的證據,找過許多歐美的專家,鎖 定一些用衛星探索過的地點,甚至派庫爾德族專家長期在山上 搜索,也有同事每年大約四到五個月長駐土耳其做資料搜集。 這是一個非常嚴謹的資料搜集過程,當地考古學家認為我們是 方舟探索史上最嚴謹的探索隊。
2007 年 8 月,我們成功發現巨型石化木牆,取得新的木化 石樣本,量度出木牆的大小,並進行實地拍攝。木牆的長度為 11.5 公尺,高度是 2.6 公尺。木牆被火山灰蓋著,但抹開灰塵以 後就可見木的質地。這成為當時挪亞方舟探索史上一次最大的 發現。
直到 2008 年 7 月,當地的搜索隊來電說,他們已經進入了 一些木結構空間,相信是挪亞方舟。這令我們震驚、害怕,心 裏又驚又喜。我們需要在短時間內核實木結構空間是否在山上, 以便部署大型探索。但木結構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懸崖,上面覆 有千噸重的雪。以我們香港製作隊的攝影師和導演的體能,沒 可能短時間內登山核實。我們需要一個有好的身手,「武功高 強」,甚至有輕功的人,才能登山幫助我們核實。但是,這又 談何容易呢?
猶記得我和祥哥在機場討論這個重要的問題:要在香港找 到一個這樣的人,真的非常不容易;即便找到了這樣的人,怎 麼能要求他在短短兩星期內登山核實有關發現呢?結果,上帝再一次聆聽了我們的禱告,在梁藝齡姊妹(香港基督徒藝人、 探索隊惟一女隊員)的經歷中,我們看到上帝的手在做工。
在我們返港前,梁藝齡姊妹到一間教會講見證,牧師介紹 一位前英軍教官,一個擁有三十年登山經驗的教練、體能教官、 游繩專家,更是拯救部隊隊長的弟兄給她認識。他在看過《挪 亞方舟驚世啟示》之後,就很想參與方舟探索事工。兩天後我 回來,梁藝齡姊妹就告訴我這件事。你看!上帝正在為我們安 排和開路哩!我們在想,萬一我們從山上掉下去,他可以救我 們,更重要的是,他對木頭也很有認識。後來我們知道他的名 字叫做李耀輝(前英軍教練 Panda 弟兄,就是「熊貓」的意思)。 上帝沒有給我們 007,哈!卻給了我們一隻「功夫熊貓」!他在 那個星期沒有任何別的任務,可以立即起程,幫助我們達成這 個使命。如果這位功夫熊貓沒有出現的話,我們便不會有這一 個歷史時刻。
這次探索方舟的位置,位於亞拉臘山,海拔超過 4,000 米。 2,800 米的位置已經看到雪線。當地終年積雪,我們經常形容那 個位置為冰川。從 3,800 米的營壘登上 4,000 多米高的位置,我 們看到現場的山勢非常陡峭,斜坡是 70 至 80 度的傾斜。我們 需要踏在火山上的大石表面,它們被冰掩蓋著,非常的滑,所 以需要很小心。在這麼陡峭的山上很可能隨時會掉下山;那裏 也非常缺氧;探索過程需要使用許多複雜的繩索技術,必須考 慮如何進去和怎樣出來。最後,很重要的是,我們必須一直有 人監視山嶺,因為那是一座火山,火山岩石不斷從山嶺滾下來。 我曾經目睹一塊體積大得像十二人桌子的大石,滾下來到我們 的頭頂,再撞到另外一顆大石後碎開,之後散落到我們旁邊。 幸而我們有足夠的裝備,配戴了頭盔,有小碎石掉到我們旁邊,還是能夠安全無恙,但情況真的非常危險。 梁藝齡姊妹平常沒有行山的習慣,也很少做運動。她在
2006 年遇上車禍,手腳的靈敏度都不高。但她曾在很短的時 間內,籌募一筆資金作方舟探索的費用。當時我鼓勵她:「不 用擔心,最重要是盡力,如果是神的心意要我們去做的話,必 定能籌得到。但若籌不到的話,就看為是神要我們停下來的啟 示。」當天,神真的讓她在短時間內籌到我們所需要的費用。 她心想:「神真的那麼喜悅這件事情,真的那麼想要成就這件 事情嗎?」禱告中,她感謝主及時供應,同時想到,她若有分 參與探索那該多好!她可以到不同的學校、教會和機構分享。 沒想到她一自薦,我、祥哥和李耀輝就答應讓她加入了!
此後,我們知道曾有登山的人,被人抬下來時已經變成一 具屍體。山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刮風、下雪,而且當霧很大 的時候,拍攝相當危險,很多人因為失救而死亡。當地是個軍 事敏感的地區,庫爾德人、遊擊隊和土耳其軍隊,經常會發生 衝突或槍戰,甚至封城,很多軍人死亡。我們有弟兄在山上將 冰鑿開,可惜當天鑿開的好幾尺厚冰,隔天又會再被冰封起來。 有時候計畫登山,但因為雪和霧太大,根本不可能拍攝到任何 東西,於是只有等候,而且一等就是幾個月。
當時梁藝齡姊妹曾有打退堂鼓的念頭,認為探索沒有可能 完成。禱告中神再一次感動她。當她跪在地下,她看到上帝按 手在她頭上說:「藝齡,我現在差你出去。」她感到非常害怕, 甚至跟神說,這是會死的!但她又想到信主八年來經歷的許多 神蹟:從娛樂圈轉行到影音使團工作;藉著禱告戒菸;她不是 讀書的材料卻能在神學院畢業;還有,2006 年她遇上嚴重車禍, 在幾乎會死的情況下,神用四個神蹟救了她,不單沒有破相,還讓她現在可以健康地生活。這些經歷讓她知道,神這次差她 出去,祂一定會與她同在,亦知道她會說「不」,但她一定會去。
2003 年我們到土耳其時,只想拍攝美國探索隊登山情況, 雖然我們亦祈求上帝給我們機會進入方舟拍攝,但卻沒有想過 上帝的回應會如此超越我們的所想所求,由始至終,以神蹟一 步一步為探索開路,帶領隊員探索未知的領域。
方舟探索過程,提供了更多實據證明挪亞和洪水的事跡, 向世人證明《聖經》所言屬實,昔日大洪水真的出現過;挪亞 時代的人類有著相當高的文明,懂得用不同方法建造大型建築 物,內有不同形狀、不同尺寸的空間。這更是一個尋找上帝的 歷程。
馮牧師,不瞞你說,由於此次探索太危險,登山前,我連 遺囑都預備好了。但是,這次探查,不僅僅關乎我個人的安危。 礙於文化和處事方式的差異,探索隊與庫爾德人雖已多次合作, 但仍時有衝突。山上天氣變幻莫測,全年只有數天是沒有風雪 的,我們大多都不是專業的登山人士,山上的環境著實叫我們 吃不消;登山路線相當陡斜,有些路段的斜度達 80 度,是近乎 垂直的「斜坡」;每次獲發的登山證都是有期限的,若因天氣 惡劣、政局不穩或身體不適而未能成行,就會前功盡廢。作為 召集人,我肩負著幾個探索隊員的生命,過程中若作錯了任何 一個決定,都可能會後悔莫及。面對這麼大的壓力,我們就禱 告,並透過短訊,請朋友和同事、熟識的教會和禱告網絡,一 起禱告。
上帝聽了禱告,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特別的經歷。我們進 入木結構後,已經無法分辨方向,因為裏面空間很窄,同時因 為身體被繩子綁著,感覺像一團東西一樣。但往下看時,我看到一道牆,木頭像被玻璃紙包著一樣。當時對我來說,有一種 很震驚的感覺。沒想到我腳下所踏的,是一道樓梯,就是在相 片中看過的那些木樓梯。讓我最震驚的是,兩邊全是冰層,仔 細看會看到裏面有整道木牆。我們實在很想把冰全給鑿開來, 很想挖掘出整個方舟的面貌,很想把泥雪全剷開,看清楚整個 空間是如何相連在一起的,藉此看到上帝高超的智慧。
這次探索行動中,我們由籌募資金至登山,能夠以禱告及 時籌到足夠資金,有晴朗的天氣,兩地探索成員沒有弄得不歡 而散,並能避過庫爾德游擊隊的攪擾,挺過惡劣環境,成功進 入木結構拍攝,安全而歸,真是一個神蹟哩!願榮耀歸予天父! 我們一直緊記自己是奉差遣的一群,並非要為自己成就些甚麼 事情,因此應該全然倚靠上帝,榮耀也應該全歸給祂。
因著這次發現,我們走訪過土耳其、美國和歐洲的有關科 學家。經過考古學家的研究,他們應用排除法,排除了這個木 結構是房屋、教堂、動物圍欄或軍事基地的可能性。總結說, 這很可能就是挪亞方舟。這些一切一切,對我們實在有很大鼓 舞。我們還會繼續探索工作,請你繼續代禱。我們全隊都問你 的安,渴望有機會時能再與你見面,願主常與你同在!
                      主內 文輝弟兄
2010年11月16日

附錄二 分子人類學一瞥

分子人類學一瞥
隨著分子生物學的迅速發展,它的研究手段也進入了人類 學的領域。一門新的學科 ― 分子人類學,運用遺傳學方法探 索史前人類歷史的學科,應運而生了。
「線粒體夏娃」[66]
線粒體(mitochondrion)是細胞內的一種結構(細胞器), 是細胞的「呼吸器官」,為細胞活動提供能量。一個細胞可含 有成千上萬個線粒體。二十世紀六○年代,科學家發現線粒體 有自己的 DNA,稱為線粒體 DNA(mtDNA),呈雙鏈環狀。 一個線粒體中可有一個或幾個 DNA 分子。線粒體的 DNA 可自 我複製,但複製受細胞核的控制,因為複製所需要的 DNA 聚合 酶是由核 DNA 編碼,在細胞質核糖體上合成的。另外,線粒體 DNA 有幾十個基因,能合成蛋白質,但合成的蛋白質種類很有 限。組成線粒體各部分的蛋白質,絕大多數都是由核 DNA 編碼 並在細胞質核糖體上合成後再運送到線粒體各自的功能位點上 的。因此,線粒體的遺傳系統仍然要依賴於細胞核的遺傳系統,是半自主性細胞器。 在高等動物中,線粒體 DNA 的突變率比細胞核 DNA 快;
更重要的是,線粒體 DNA 是比較嚴格的母系遺傳。精子生成過 程中,絕大多數線粒體都被除去,只保留極少數的線粒體提供 精子運動的能量。而且,精子中的線粒體 DNA 不會進入受精 卵;即使個別進入,也會很快分解。雖然植物與真菌類細胞的 線粒體 DNA 存在著重組現象,但高等動物的受精卵中的線粒體 DNA 則主要來自母親,基因不會重組。因此高等動物的線粒體 DNA 的傳遞是相當忠實的。
由於母系遺傳的特性,使得研究者能夠借助線粒體 DNA, 追溯母系族譜。人類的線粒體 DNA 中累積了一些高度變異控制 區域。對比不同群體或個體的這些控制區,可以測定母系族譜, 用於研究人類起源。
美國加州大學伯克萊分校在應用線粒體 DNA 探討人類起源 方面,作了開拓性的工作,揭開了分子人類學— 運用遺傳學方 法探索史前人類歷史的學科 — 的序幕。1980 年,該校學者布 朗(Wesley. M. Brown)對來自不同種族和地域的廿一個人的線 粒體 DNA 進行了對比,第一次提出,人類有共同的女祖先。按 照線粒體 DNA 每一百萬年突變 1% 的速率,他推算這位女祖先 約生活在十八萬年前。[67] 1987 年,卡恩(Rebecca L. Cann)、 斯 東 那 肯(Mark    Stoneking) 和 威 爾 遜(Allan    C.    Wilson), 從 五個地理區域的人群中,對比了一百四十七人的線粒體 DNA。 他們得出類似的推論 :
首先,世界不同種族居民的線粒體 DNA 基本相同,差異很 少,平均差異率為 0.32% 左右。線粒體 DNA 是母系遺傳,因此, 從邏輯上說,現代世界各種族居民的線粒體 DNA 可能都是從一個共同的女性祖先那兒遺傳下來的。 其次,在現代各種族中,非洲人之間的線粒體 DNA 的差異
最大,這表明非洲人線粒體 DNA 中所積累的突變最多。由此可 以推論,非洲人是最古老的種族;基本相同的線粒體 DNA,表 明人類都來自非洲的一位女性。
最後,威爾遜小組認為,線粒體 DNA 的突變速率為每一百 萬年突變 2% ~ 4%。據此推算,這位人類的女祖先應當生活在 二十萬年之前。後來,她的一些後代離開非洲遷徙到世界各地, 最終發展為現代世界各種族居民。威爾遜等人說:人們可以將 這位幸運的女性稱為夏娃,她的世系一直延續至今。[68]
近年的更多的關於線粒體 DNA 的研究,與最早的推論相近: 所有的人類共同擁有一位生活在十五、六萬年前的非洲老祖母。 她生活的具體地域,尚無共識;最近的研究是指向非洲南部或 東部。
「Y 染色體亞當」[69]
人類及大多數哺乳動物都有 XY 性別決定系統。Y 染色體 是這個性別決定系統的染色體之一。多數哺乳動物的 Y 染色體 含有 SRY 基因,能夠誘使睾丸發育,由此決定了雄性性狀。[70] 通常,雄性的細胞有 X 染色體與 Y 染色體各一條。
人的染色體有廿三對(46 條)。其中,廿二對叫常染色 體,男性與女性都是一樣的;餘下的一對叫性染色體,男女不 一樣。男性的這對性染色體由一條 X 染色體和一條 Y 染色體組 成(XY),女性的則由兩條 X 染色體組成(XX)。在遺傳的 過程中,母親的 X 染色體既可以傳給兒子也可以傳給女兒,而 Y 染色體只能由父親傳給兒子。相對母系遺傳的線粒體 DNA,Y 染色體的 DNA 是父系遺傳的,也可以用於分子人類學的研究。 線粒體 DNA 反映了母系的遺傳或者母系的遷移。Y 染色體則反 映了父系的起源和遷移。
分子人類學研究使用的遺傳材料,有兩個基本特點:一是 單倍遺傳,二是非基因序列(即不會與其他染色體進行遺傳物 質交換)。如前所述,線粒體 DNA 和 Y 染色體 DNA 都是單倍 遺傳分子。其次,線粒體 DNA 的基因很少;Y 染色體的基因也 不多(只有幾十個),大部分都是非基因序列。不過,線粒體 的 DNA 較小,只有一萬多個核苷酸,而 Y 染色體非重組區段 卻有幾百萬個核苷酸。這樣,Y 染色體的信息量就大很多。從 理論上說,它得到的結果也更可靠。
在 Y 染色體的非基因序列中,科學家分析了兩種突變類型。 一種叫做單核苷酸多態突變(SNP),它的突變很罕見,也很穩 定。同一個突變在歷史上不會重複出現,也不會變回去。在世 界各地,Y 染色體各種類型的結構關係就是據此構建的。另一 種叫做短串聯重複突變(STR),這種突變是在不斷變長變短的, 而且其變化被認為是勻速的。因此,如果調查到突變的總量, 除以突變的速度,就可以得到 Y 染色體各種類型的產生時間。 也就是說,瞭解 SNP 和 STR 的 DNA 分子的突變規律,突變分 子的出現的時間,就可以被推斷出來。
李輝等人指出,目前,關於現代人類起源最主要的兩種觀 點,是多地區起源學說,和非洲起源學說。兩種假說都認為, 直立人起源於非洲的東非直立人,然後,大約在一百萬年前走 出非洲,遷移到歐亞大陸。多地區起源學說(又稱獨立起源假 說)認為,世界各地的人類是獨立起源,即由遷徙到各地的非 洲直立人獨立演化為現代人類的幾大人種(亞種)。但非洲起源學說認為,現代人類起源於十萬年前非洲的第二次遷徙,並 且在走出非洲以後,完全取代了其他地區的古人種。分子人類 學證據,支持非洲起源學說。[71]
中國上海復旦大學金力教授說,由於 Y 染色體可用的遺傳 標記在數量和品質上的限制,研究一直進展緩慢。最近幾年,Y 染色體的研究有了根本性的突破,大量的 Y 染色體遺傳標記被 發現。李輝等人指出,目前研究早期人類演化和遷移最理想的 遺傳標記,公認是Y染色體擬常染色體非重組區段的SNP標記。 如前所述,這是因為人體內只存在一份父系遺傳 Y 染色體非重 組區,可以有效地排除交換重組的混血干擾;同時 SNP 突變率 低,更能穩定地遺傳,可以忠實地記錄演化事件。
Y 染色體的 M168 被認為是人類在非洲時產生的突變型, 其原始型僅出現在東非人群。非洲以外的現代人及部分非洲人 都帶有 M168 的突變型。非洲以外地區沒有發現具有比 M168 更 古老的突變型的個體例子。因此,M168 突變型被視為現代人類 單一起源於非洲的最直接證據。「非洲起源說」的研究者們認 為,人類從非洲人群分出歐洲和亞洲人群,美洲和澳洲人群又 起源於亞洲人群。根據突變速率計算,非洲人群分化出歐、亞 人群的大約時間是十萬年前。這就是與「夏娃學說」相印證的 「亞當學說」。
李輝等人指出:「雖然,諸多遺傳學證據支持非洲起源假 說,但對最終揭示現代人類起源和遷移問題依然有許多工作要 做,仍需要許多化石方面的確鑿證據來支援,需要解釋考古學、 古人類學方面的質疑。況且,遺傳學本身對現代人類起源於非 洲的問題仍有許多說法不一的觀點和研究結論。」
比如,2000 年瑞典烏普薩拉(Uppsala)大學英曼(MaxIngman)等人用線粒體 DNA,研究了五十三名來自不同地區、 種族、文化的群體,聚類分析發現,現代人確實起源於非洲; 但是,他們認為,起源於非洲的直立人在過去一百五十萬年間 不斷遷徙到非洲以外的其他地區,並形成不同分支,這些分支 通過混血繁衍,在十萬到十五萬年前分別在非洲、歐洲、東亞 和西亞等地進化為現代人。又如,2001 年 1 月澳大利亞國立大 學索恩(Alan Thorne)的研究成果是:分析了從 1974 年在澳東 南部新南威爾士州蒙戈湖(Lake Mungo)附近的距今約六萬年 前人類遺骸提取的線粒體 DNA,發現它與在世界其他地區發現 的、據認為是源自非洲的早期現代人類的古老 DNA,沒有遺傳 上的聯繫。索恩認為,在澳大利亞出現的早期現代人,其演化 路線獨立於非洲古人類之外。

關於中國人起源的分子人類學研究 [72]
1998 年,中國科學家諸嘉佑等人利用三十個常染色體的微 衛星位點(Microsatellites),分析了廿八個東亞人群(包括漢 族的南、北人群)的遺傳結構,其結果支援「現代中國人來源 於非洲,並經由東南亞進入中國大陸」的觀點。
由於微衛星位點突變率較高,對於研究較久遠的人類演化 事件和人群遷移有一定局限性,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研究所研 究員宿兵團隊發展了一套 Y 染色體的單核苷酸多態標記(SNP) 的研究理論,用以研究中國人的起源問題。1999 年宿兵等人使 用十九個 Y-SNP 構成的一組 Y 染色體單倍型(這十九個 Y-SNP 覆蓋了所有東亞和太平洋地區群體具有的單倍型),系統研究 了包括中國在內的東亞人群的起源和遷移。這一研究克服了褚 嘉佑等人的研究因使用常染色體微衛星標記和樣本量少帶來的遺憾。研究的樣本量為九百廿五個個體,包括中國少數民族和 各省份的漢族個體、東北亞群體、東南亞群體和來自非洲、美 洲和大洋洲的群體。
由十九個位點組成的十六個單倍型中,一半為東亞人群特 有的單倍型。這一明顯的群體特異性為研究人群遷移和人群間 基因交流提供了理想的工具。研究發現,南方人群的基因多樣 度高於北方人群;各人群的遺傳多樣度,按東南亞非漢族人群、 南方漢族人群、北方漢族人群、北方非漢族人群排列,逐漸下 降。而且,南方的單倍型種類包括北方所有的種類。這種單一 的梯度格局提示了一種重要的信息:因為突變發生時間遠早於 遷徙事件,這些突變不是在遷徙後形成的,所以遷徙應該是順 著梯度下降的方向進行的。因此,人類進入東亞似應始於南方。 加之,東南亞群體中的單倍型,幾乎涵蓋中國和東亞的全部特 異單倍型,因此東南亞可能是早期由非洲遷來的人群進入東亞 的第一站。中國人的祖先從東南亞進入中國南方,繼而越過長 江進入北方地區。這一發現與線粒體 DNA 單倍型分布相符。
宿兵團隊還發現,所有現代東亞人的 Y-SNP 單倍型均來自 較晚發生的突變,更早的類型僅非洲群體所特有。因此,他們 認為,所有被觀察的七百卅九個東亞個體全部來自非洲。而且, 走出非洲的群體,有可能完全代替了東亞的當地群體。要進一 步確認這種可能性,尚需擴大東亞人群的研究樣本的數量。
宿兵等人發展的這套 Y 染色體的單核苷酸多態標記(SNP) 的研究理論,也為復旦大學人類學研究中心金力所運用。2001 年,金力帶領的研究團隊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名為《Y 染色體遺傳學證據支持現代中國人起源於非洲》的論文,從 DNA 的分析,得出了「現代中國人起源於非洲」的結論。金力團隊利用了三個古老的 Y 染色體上的 SNP 作為研究重 點,即 M89、M130 和 YAP。這三個 Y-SNP 又都是在 M168 突 變型的基礎上產生的三個突變類型。為甚麼用 M168 這個遺傳 分子?金力團隊在文章中這樣解釋:「據認為,M168 是人類在 非洲時產生的突變型,其原始型只出現在東非人群,非洲以外 的現代人及部分非洲人都帶有 M168 的突變型,M168 是現代人 類單一起源於非洲的最直接證據。」
金力團隊從中國各地找了近一萬例男性隨機樣本做實驗, 透過研究發現,所有樣本都只具有 M168 僅有的三種突變。在這 9988 例樣本中,M89、M130 和 YAP 這三個最古老的遺傳分子 只發生了三種突變:一種突變成了 M89T、M130C 和 YAP-,發 生這種突變類型的個體最多,有 9329 例,占 93.4%;一種突變 為 M89C、M130T 和 YAP-,這種類型的比例占 3.7%,有 370 例; 最後一種突變為 M89C、M130C 和 YAP+,有 290 例,占 2.9%。 除了這三種突變外,沒有其他新的突變種類出現。這個結果和 非洲以外的世界其他地區的基因分型結果是一致的。也就是說, 除了這三種突變外,M168 在非洲之外的地區沒有出現新的突變; 只有出現新的突變樣本,才能說明中國人不一定都是起源於非 洲。研究顯示的 Y 染色體的證據,支持中國現代人起源非洲的 假說。
但是,在亞洲、特別是中國,出土了很多本土古人類的化 石,並且,這些古人類化石在時間和形態上都呈現出良好的連 續性和繼承性。2008 年 1 月,中國國家文物局在北京召開記者 會宣佈:2007 年 12 月 17 號,考古人員在河南許昌靈井舊石器 時代第四紀晚更新世早期地層中發現距今八~十萬年間的、一 塊較完整的古人類頂骨和十六塊頂骨、枕骨、顳骨的斷片,石化程度很好,沒有變形;經過復原成為一塊較完整的人類頭蓋 骨化石。這一發現,填補了中國沒有五~十萬年前的人類化石 的空白。除了非洲外,中國也是連續不斷的古人類化石發現地。 因此,許多中國古人類學家認為,現代中國人是從古猿人獨立 地發展起來的人種。也可能,少數十萬年之前的中國「原住民」 與後來出自非洲、經由東南亞進入中國的「新移民」共同構成 了現代中國人的祖先。
為何最終現代人都成了非洲遷徙過來的人的後代了呢?
實驗之初,金力團隊也是有著上述疑問,並考慮過本土人 類保留下來的可能性。因此,金力團隊從中國特意取了這麼多 (近一萬)個體樣本,試圖發現 M168 的三種突變之外的新的突 變型。但是,他們沒有發現。這個結果也使他們感到意外。所以, 金力團隊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跟以前的結論一樣:中國人也 是來自非洲的。他們推論,非洲人是在冰川期結束後,大約六 萬年前由非洲開始往東南亞由南至北進入了中國大陸,從而取 代了中國大陸上的冰川期前的古人類,成為現代中國人的祖先。

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