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与释经

如前文所述,自宗教改革以来,基督教会所持守的解经方法是“文法 -- 历史释经法”。因为《圣经》原初的读者和当今的读者之间存在着较大的时空差异,所以,在按文法了解经文的含义后,还须将经文放回原来的处境,以便更准确地了解作者要表达的意思。苏克说,一位宣教士到异地去,他必须了解当地的信仰、风土人情、语言等等,否则很难有效地开展工作;今天的读者读《圣经》,就好像到了异地一样。所以,缺少了对背景的研究,“文法解经”就不够完全。

[i]

文化背景的研究不仅能加深读者对经文的了解,而且它也成为一座桥梁,使经文对今天的人说话。

[ii]

            兰姆将《圣经》背景分为圣经地理、圣经历史和圣经文化三大类。他认为,历史是《圣经》的时间背景,地理是《圣经》的空间背景。

[iii]

丁伟佑(G. W. Degner)则将《圣经》背景分为神学背景(theological context)、历史背景(historical context)、文字背景(literary context)和文化背景。神学背景,指释经的信仰前设(见本书第一章的论述);文字背景,即上下文。

[iv]

历史背景主要包括经卷的作者,写作的时间、地点,针对的问题和读者等。

            对于经文背景有两点需要注意。

            首先,研究经文背景的目的要很明确,那就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经文,而不是用背景资料来判断经文的对与错。后者就是所谓历史批判的路线。“《圣经》无误”是正确释经的重要前设。即使《圣经》与现有的背景资料有出入,释经者仍应坚信《圣经》是没有错误的,同时也相信,随着更多的背景资料的出台,它们一定会与《圣经》和谐一致。

            其次,在经文与背景资料之间,要把握好平衡。一方面,不能因为《圣经》具有超文化的特性而轻忽经文背景的研究,否则,有些经文的意思就可能暧昧不明,或被谬解。另一方面,也不可过分依赖背景资料,以致喧宾夺主,忽视了经文本身所传达的信息,甚至用背景研究取代了对经文的研究。

[v]

不能过分依赖背景资料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圣经》所启示的基本信仰,如神的属性和作为,基督的救赎,因信称义的得救之途,基督再来、末日审判和新天新地降临等,是不需要什么背景资料就可以明白的;否则,读《圣经》就只能是少数专家、学者的专利了。

[vi]

第二,背景资料常常是不完全的,学者在解释这些资料时也并非总是正确的。第三,《圣经》自身就有大量非常有价值、完全没有错误的背景资料。

[vii]

陈终道说:

 

        了解当时的历史背景,可以叫我们更生动而精细地明白《圣经》所记载的事理。却不是说没有历史背景考据的资料就不能明白《圣经》。如果这样,古时的信徒都是不明白《圣经》的了;而得着最多历史考据资料的人,就是最明白《圣经》的人。这是完全把引导人明白真理的圣灵(约1613)撇在一边,只把人的理性和科学考据作为明白《圣经》的先决条件。有这种信念的人,虽口头承认《圣经》是出于神的灵感,实际上只把它当作历史文献。

[viii]

 




[i]

Roy B. Zuck著,《基础解经法》,杨长慧译(香港:宣道出版社,20012版),第96-97页。

[ii]

Roger E. Olson著,《神学的故事》,吴瑞成、徐成德译(台北:校园书房出版社,2002年),第187页。

[iii]

Bernard Ramm著,《基督教释经学》,詹正义译(美国活泉出版社,19893版),第139-143 页。

[iv]

G. Waldemar Degner著,《释经学的理论与实践》,刘秀珠译(台湾新竹:中华信义神学院,1998年),第174页。

[v]

Grant R. Osborne著,《基督教释经手册》,刘良淑译(台北:校园书房出版社,1999年),第202-203 页。

[vi]

参见:陈终道著,《怎样研读圣经》(修订版),台北:中国信徒布道会,1996年,第219-222页;Grant R. Osborne著,《基督教释经手册》,刘良淑译(台北:校园书房出版社,1999年),第203 页。

[vii]

陈终道著,《怎样研读圣经》(修订版),台北:中国信徒布道会,1996年,第223-225页。

[viii]

陈终道著,《怎样研读圣经》(修订版),台北:中国信徒布道会,1996年,第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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